果，七百余年，唯有不与任何一人缘法、拒世家修士飞升，静待来日。桓九，汝破灭仙盟垄断，造后世福泽，只此项功德，已足以列归天界，遑论其余诸事。汝当受之，无须妄自菲薄。”

&esp;&esp;原是这样，原来如此。

&esp;&esp;许多谜团，许多误会，终于在今日有答案。

&esp;&esp;原来桓九的疯病是他哥哥留给他的飞升缘法。他曾因此修行严重受阻，后来也因此攀升极为顺利，连跨两阶、强破大乘都不在话下。他的进益本就是他所应得，我没有必要为此嫉妒他。

&esp;&esp;原来天界飞升不仅是个传说。是畸形的修真界格局让天界失望，这才数百年都无一人成功。现在，重启飞升后第一个受此封赏的修士，正该是改变这一切的人。

&esp;&esp;原来我教给他的就是大道所向，他因我而死又因我而生，他什么都听我的，他平息仙魔隔阂、给散修提供便利、为人间安宁牺牲自己结束战争、终结世家垄断，他学得特别好、做得特别好。

&esp;&esp;原来……他活过来，却让我摸不着碰不着，飞得距我越来越远，是要到天上去做神仙了。

&esp;&esp;我本以为我能和他一同长眠、或者他能活便是最佳结局，原来还有更好的、他应得的去处。真是……没有什么，比现在更好了。

&esp;&esp;桓九在空中，被照下的天光吸纳得愈来愈近，他却再度开始扑腾，不断想从那种无形桎梏中脱出：“不对！我没有做这么多，我是听远之的话才去做的，若无远之，我根本不会去想做你说的这些值得我飞升的事！我到天上去了，远之呢？远之怎么办？！你能帮我把远之也带到天上去吗？？”

&esp;&esp;这个时候扯我做什么，我生怕扯多了出现什么变故，忙喊道：“桓九！我没事，以后你在天上继续尽好职责，偶尔看我一眼便足够，我……我会一直在的。”

&esp;&esp;桓九急得眸色晃荡，手在天光里到处乱抓，眼泪跟不要钱一般往下坠：“我不要，我不要！把我拿到天上去干什么，远之才是那个想踏上仙途的人，远之才想修仙飞升。瑶姬，我把这个位置给他，你让他到天上去不行吗！”

&esp;&esp;我道：“休要胡说，这种位置怎能相让！而且，我，没有办法修炼到大乘期有这种资格……桓九，听话。”

&esp;&esp;但桓九仍在折腾，凶得很，似真要把这不易得的天光给撕破。

&esp;&esp;瑶姬叹了口气，空灵的声音下放到我周围，对我道：“沈远之，汝昔日虽凡躯，然汝以身教导背负飞升缘法之人时，吾并非未关注于汝。感汝求道之心，吾曾助汝顺利踏上修炼之途。”

&esp;&esp;我蓦地记起，两年前那回在璇玑殿赌命，原本百中存一的几率，引气入体却莫名很容易便成。原来那时候，因我在桓九身边，天界已经注意到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