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看清此时笼罩在她与陈厌身上的阴影后，南蓁蓦地醒过来。

&esp;&esp;她抬手一挥——“陈厌！停下来！”

&esp;&esp;啪

&esp;&esp;一声清脆，回荡在客厅死寂的空气里。

&esp;&esp;窗外白色的闪电同时撕裂了天空，也在陈厌脸上撕了一道口子。

&esp;&esp;轰隆

&esp;&esp;惊雷慢了两秒炸响。

&esp;&esp;南蓁倏地一缩。

&esp;&esp;她看见压在她身上的少年，脸色在雷雨交加的光影里逐渐变成惨白。

&esp;&esp;窗户上雨水半透明的影子狰狞地在他脸上爬行。

&esp;&esp;传说有种蛊，以人的爱/欲为生。

&esp;&esp;中了蛊的人，终生对爱/欲上瘾。

&esp;&esp;陈厌此刻的模样犹如中了蛊的人。

&esp;&esp;他偏过头，仿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。

&esp;&esp;偏执的占有欲渐渐褪去，他眉间痛苦的神色不知是不是体内的蛊虫在为这场未达成的爱/欲不满，陈厌黑沉沉的眼睛像两个空洞的出口，不断有压抑的黑云从里面涌出。

&esp;&esp;南蓁掌心隐隐发麻，刚才那一巴掌她用足了力气。

&esp;&esp;看见他苍白的脸侧逐渐浮现出红色的掌印，她不自觉地心软，“陈厌，我”

&esp;&esp;对不起三个字卡在喉管里。

&esp;&esp;上不来也下不去。

&esp;&esp;她不是故意要他疼的，她只是想让他清醒。

&esp;&esp;压在她肩上的那只手蓦地松开，她终于能自己坐起来。

&esp;&esp;随着南蓁的动作，陈厌近乎失神地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。

&esp;&esp;他低着头，额前的黑发遮掩了一切情绪。

&esp;&esp;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寻常的陈厌。

&esp;&esp;只是更阴郁，更沉默。

&esp;&esp;南蓁捂着差点被撕碎的领口，一头黑发乱得不成样子，被羞耻和尴尬填满，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，一心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。

&esp;&esp;动作间，气流掀起她的裙摆，从陈厌搭在沙发边沿的手指上倏忽滑过。

&esp;&esp;他下意识想抓住她。

&esp;&esp;但晚了一步。

&esp;&esp;他站起来，“南蓁。”

&esp;&esp;还未完全从刚才蚀骨的情意里脱离，陈厌嗓音沙哑得只听着就会腿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