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你的老朋友,正在里面等着的到来呢!”
&esp;&esp;鹤爵确信他没有在自己身上安装任何监控设备,一脚踢开备用治疗室的大门。
&esp;&esp;屋子里俨然属于不经常使用的,这种房间的设置一般用来处理医疗应急。
&esp;&esp;屋子最中央摆放着一张病床,而上面平展地躺着一具骷髅人。
&esp;&esp;说是骷髅人,但还有活气,从一旁的生命检测仪和呼吸机能判断出,这具皮包骨的骷髅,勉强还能维持着呼吸的本能。
&esp;&esp;可是至于是不是还算作生命意义上的活着,恐怕像鹤爵这类不懂医学的人,是无法鉴定的。
&esp;&esp;柏庭修道,“在他旁边有一个摄像头,现在请打开。”
&esp;&esp;鹤爵谨慎地靠近病床,用手指点开摄像头的刹那时,也意味着他近距离看清了骷髅的真面孔。
&esp;&esp;即使对方浑身发散出即将腐烂的恶臭,皮肤组织绵软塌陷,紧紧包裹着孱弱的骨架。
&esp;&esp;鹤爵依旧准确地认出来了,病床间的人的真面目。
&esp;&esp;“白寒书?”
&esp;&esp;第63章 一切平安
&esp;&esp;各种生命检测仪显示的数值均呈现在最低水平状态, 白寒书确实如同一具活死人般无声无息。
&esp;&esp;应该属于脑死亡状态下,被各种高级仪器的加固下,维持一定的心脏跃动。
&esp;&esp;鹤爵的警觉性极高,几乎是在一个瞬间便猜透对方在耍什么把戏, 禁不住冷嗤道, “你想让我杀了他?”
&esp;&esp;是不是有点太会安排时机了?
&esp;&esp;柏庭修双手小幅度鼓掌着, “没错没错,跟聪明人打交道, 真是一件痛快的事情。”
&esp;&esp;鹤爵朝备用医疗室的门口扫了一眼, 刚才在他打开摄像头之前, 跟在身后的赵管家, 极有默契地将私人医院前来领路的医生拦住,两人沉默地躲在了门口。
&esp;&esp;赵管家在柏庭修的视野盲区打开手机视频, 摄像头对准鹤爵的背影。
&esp;&esp;鹤爵看到赵管家的小动作之后, 才稍微换了种调侃的冰冷语气。
&esp;&esp;“柏医生, 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。”
&esp;&esp;“我以为医生都是天生职业道德感极高的圣徒,没想到你居然会怂恿我,做这种恐怖的事情。”
&esp;&esp;鹤爵沉稳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“我猜, 你跟白寒书应该不是恋人。”
&esp;&esp;“但是, 你恨着白寒书, 你宁可用机器吊住他的命,也不愿意亲手拔掉氧气管。”
&esp;&esp;“我猜, 你跟白寒书之间,还有另外一层不可告人的关系。”
&esp;&esp;白——柏。
&esp;&esp;柏——白。
&esp;&esp;鹤爵道, “我跟白家做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时,已经从各个方面把白家的底细查清楚, 后来白家选择了破产,除去死的死,伤的伤,逃到国外的基本上只是一些不成气候的虾兵蟹将,掀不起什么巨浪,能像柏医生这样有才华的,根本等于零。”
&esp;&esp;“唯今看来,你只能是一种身份。”
&esp;&esp;鹤爵虽是隔着屏幕,屏幕之外又是不知距离的迢迢之地,纵便如此,也极难抵挡他瞳孔之下的阴沉质感。
&esp;&esp;“你是白家见不得人的私生子,假若你跟白寒书不是同父异母的关系,便有可能是白家老爷子的遗腹子,是白寒书见不得光的小叔叔。”
&esp;&esp;“爵爷不亏是爵爷,”柏庭修这次没有鼓掌,反倒目光沉郁,从骨子里生出一种几乎恼羞成怒的恨意。
&esp;&esp;“我是白寒书同父异母的哥哥。”
&esp;&esp;不,“应该说我是白家丢在外面的野狗,没有身份,更没有地位,哪怕母亲得癌症死掉,也只能被白家驱赶在外的狗杂种。”
&esp;&esp;鹤爵此刻终于捋清楚一些事情。
&esp;&esp;例如,柏庭修为什么不能亲手弄死白寒书。
&esp;&esp;绝对不是因为,他还想继续做医生。
&esp;&esp;医生有明确条例要求,不能随便拔掉病患的氧气管,这属于犯罪行为。
&esp;&esp;柏庭修只是因为憎恨白家,憎恨父亲,憎恨着处于白家千般宠爱的白寒书!!
&esp;&esp;但他不能脏手,他还要痛快。
&esp;&esp;——所以他要脏了我的手,来让他狠狠地痛快!
&esp;&esp;鹤爵转为不紧不慢的姿势,挪了一下身体道,“可柏医生这样算计我,实属不厚道吧?难道我就可以游走在法律之外了?”
&esp;&esp;柏庭修道,“鹤爵,你不要伪装善良,你骨子里有多么阴狠,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?”
&esp;&esp;“白家是怎么被毁的?白寒书又是怎么被你逼得?他从悬崖跳海的时候,你分明也知道,可你有选择放过他了吗?”
&esp;&esp;鹤爵默默听了一遍,“商业间的逐鹿中原有自己的存亡法则,每天有无数的企业注册,也会有无数的企业宣告破产,我一直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商人,连法律都没有判定我是有罪的,你现在这样逼迫我,难道不属于教唆罪?”
&esp;&esp;柏庭修看了一眼手表,觉得鹤爵似乎是在拖延时间,不像是正常在进行对话的范畴,言道,“我现在手里可是有筹码的,你难道还分不清楚,赌桌上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庄家?”
&esp;&esp;视频可以作为证据之一,但也有十分严苛的条件制约,单纯依靠两人刚才那种藏着掖着的谈话方式,估计也难有什么法律效益。
&esp;&esp;鹤爵也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,距离私人保镖队长离开也有一段时间,假如沈望的定位被更新的话,差不多立刻可以进行定位。
&esp;&esp;鹤爵起身道,“恕我不能同意,抱歉。”
&esp;&esp;“呵呵呵。”
&esp;&esp;柏庭修倒是一点也不意外,而是从视频面前离开片刻。
&esp;&esp;鹤爵看不见人影,立刻慌乱起来,他能稳定情绪跟柏庭修打马虎眼,全靠多年经历大风大浪形成的应急反射。
&esp;&esp;可是沈望在对方手里啊!!!
&esp;&esp;沈望现在并不怎么晕眩了,他冥冥中听到了对话的部分内容,想要支撑着爬起来,而柏庭修冷漠无情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。
&esp;&esp;“沈望,我不会对你动粗,也不会对你做任何不道德的事情。”
&esp;&esp;“我们还是早点解决最棘手的问题,你看你肚子这么大,总不好把孩子生产在草席上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