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&esp;有年轻的学生们蹬着自行车往前冲去,生机勃勃,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。
&esp;&esp;周暮觉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落寞——她与他们明明同龄,然而她却已是新寡的妇人。
&esp;&esp;可她这样年轻这样美丽,以至于侍者都下意识认定她是周暮觉的恋人妻子之类。
&esp;&esp;周暮觉因这个认知心惊肉跳,他把目光转向那些学生:“所以,你当多出去走一走。”
&esp;&esp;“与同龄的人一道。”
&esp;&esp;他其实只比朝笙大了一点,然而当他把朝笙看作他的责任,说话时的语气便总不自觉带着点关心。
&esp;&esp;“我明白你的好意。只是——”她眼含着怅然,周暮觉明白了她的未竟之意。
&esp;&esp;她怅然是因为,她才二十三岁,但嫁了人,又守了寡,如何与其他同龄的人一样?心境境遇早已经迥然。
&esp;&esp;“你还很年轻。”周暮觉说,“不必去想那么多。”
&esp;&esp;“你有为父亲哀痛的权力,但我想,父亲也不想你一直困在原地。”
&esp;&esp;过于的哀毁会让人衰弱,妍丽的花要开在太阳底下才生机勃勃。
&esp;&esp;周暮觉敬重周鹤亭,连带着敬重他的遗孀,但逝者已逝,民国九年,前清的皇帝想复辟都不得民心拥护。时代在往前走,女子亦在往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