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&esp;&esp;那副圆眼镜后面,青年的一双眼睛露出了欣慰的光。
&esp;&esp;“既如此,我先去了。”周暮觉回身,对冯广厦道。
&esp;&esp;冯广厦重重地握了下他的手:“惟愿诸事皆顺,你与雁峰能平安归来。”
&esp;&esp;“自然。”周暮觉眼中带出笑来,“你在海市也别一直紧绷着。”
&esp;&esp;冯广厦应得极痛快:“先给你们把接风洗尘的席面定下来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朝笙下了课,便立刻知道了这件事情。
&esp;&esp;“说是出差。”阿忠在前头说。
&esp;&esp;朝笙知道周暮觉先前一直在北平管理分行,但走得这样匆忙,很不像他的作风。
&esp;&esp;她忽然觉得,自己其实算不上很了解周暮觉。
&esp;&esp;对他的认知起先来自于剧情,然后是日久天长的相处。
&esp;&esp;他应该有很多面,是她未曾见过的。
&esp;&esp;车窗外落下海市的街景,这是民国九年的沪上,与她记忆中后来的繁华截然不同。
&esp;&esp;风云涌动在城市的上空,她慢慢降下车窗,任风灌满衣袖。
&esp;&esp;差不多半个月都见不到他,想想居然有些不舍。
&esp;&esp;朝笙微微一笑,指尖轻扣在窗沿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自海市去北平之所以要三天,一是因为火车的时速,一是因为还得从南京、天津换乘,一番折腾,最后才能抵京。
&esp;&esp;从车站望去,能看到古都庄严的城楼,他在这儿待了整整三年,此刻,居然生出了恍如隔世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