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时暮远离喧嚣太多年，性情越发通透。

&esp;&esp;月色下，看到她报复凤燃时，也并不觉得她的性情是否太乖张，太锋利。

&esp;&esp;反倒高兴。

&esp;&esp;寄人篱下的小孩子，要懂事，又不能太懂事。

&esp;&esp;只知道懂事，就会被欺负、被忽视。

&esp;&esp;他垂眸，看向了她掌心明灭的光芒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天魔的力量在识海翻涌，朝笙清晰地发觉，比之庭院里跳过千万遍的祭舞，她更热衷这样的事物。

&esp;&esp;有力的、足够成为她底气的事物。

&esp;&esp;诚然她顶着九重天帝姬的名头，诚然她是长晏的妹妹，诚然她不畏惧凤燃——可她依然渴望这样的力量。

&esp;&esp;“我都明白了。”

&esp;&esp;朝笙合上掌心，术法熄灭。

&esp;&esp;她的声音是纯然的快乐。

&esp;&esp;“只是——”

&esp;&esp;时暮听出了她的欲言又止，望向了她。

&esp;&esp;“上神为何这么了解天魔一族的传承？”

&esp;&esp;面前的人眼神真诚，时暮却难得有几分心虚。

&esp;&esp;几万年前，烛阴曾杀天魔。

&esp;&esp;他背上还有一道不可扭转的伤痕，来自于天魔中的佼佼者。

&esp;&esp;上古大战，没有正邪，只有立场。

&esp;&esp;年方五千的三殿下，对于这场战争没有概念，求知欲旺盛地看着自己的老师。

&esp;&esp;“从前与天魔一族，也算老相识。”

&esp;&esp;时暮声音温淡，在棋盘落下一子。

&esp;&esp;对面的宣珩乐不可支：“噗，这话说的——还挺爱护晚辈幼小的心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