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是夏理更希望看到的结果。

&esp;&esp;夏理的心提不起来，要让罪魁祸首一同堕落，要看徐知竞拿完美的人生与他殉情。

&esp;&esp;——

&esp;&esp;那天过后，徐知竞再度成为夏理世界中的夜行生物。

&esp;&esp;他以投资人的身份去过实验室几次。

&esp;&esp;即便从未表明，追随的目光却也让大家渐渐看出了端倪。

&esp;&esp;同事们偶尔调侃，夏理笑得平淡，倒说不出对这件事是否反感。

&esp;&esp;徐知竞实际上试探着邀请过夏理共进晚餐。

&esp;&esp;在休息室，在车上，在熙攘的街边，在夏理昏暗的卧室内。

&esp;&esp;夏理用同一句话拒绝。

&esp;&esp;‘徐知竞，我们只是认识。’

&esp;&esp;夏理拿徐知竞来填补精神的空虚，徐知竞淤积的郁热却迟迟无从消解。

&esp;&esp;两人的关系说陌生算不上，说朋友又太过。

&esp;&esp;徐知竞试图将其定义成暧昧。

&esp;&esp;然而真要算起来，从头到尾就只有他在围着夏理打转。

&esp;&esp;徐知竞太早透支了夏理愿意给予的情感，以至于时至今日，他就仿佛站在深渊边缘倒流沙，怎样解读都像个笑话。

&esp;&esp;他买了甜点，站在公寓楼下等夏理回家，满脑子想的都是夏理在享乐时靡靡的哼吟，以及愉悦过后静静看着他的眼睛。

&esp;&esp;徐知竞知道自己并非不可替代。

&esp;&esp;他不过侥幸抢占先机，在最纯真青涩的时刻登场。

&esp;&esp;夏理望向他的眼神永远像是透过他在探寻过去，全然不加以掩饰，直白地把对他的无感剖给他看。

&esp;&esp;‘我已经爱过你了。’

&esp;&esp;夏理在某天夜里平静给出的回答幽灵似的萦绕不散。

&esp;&esp;徐知竞那时从对方腿间抬起脑袋，隔着抹脏的镜片，模模糊糊看夏理朦胧的身影。

&esp;&esp;对方隔了小会儿才俯身，细白的指尖缠着香气靠近，捏住镜架缓慢地往后撤离。

&esp;&esp;徐知竞的世界变随着夏理的动作一点一点变得清晰。

&esp;&esp;看见对方潮红未褪的面容，以及餍足骀荡的眼波。

&esp;&esp;夏理随手把那副度数不高的眼镜扔到了角落，指腹贴上镜架压出的痕迹，好轻好慢地沿着徐知竞高挺的鼻梁揉搓。

&esp;&esp;‘徐知竞，徐知竞。’

&esp;&esp;夏理将他的名字连成咒语。

&esp;&esp;‘什么都可以给我？’

&esp;&esp;——财富、地位、权力；誓约、爱欲、身体。

&esp;&esp;——只要我有，只要你想。

&esp;&esp;徐知竞什么都愿意，哪怕夏理施舍的并非爱情。

&esp;&esp;第97章

&esp;&esp;夏季休假的组员多,夏理的加班时间一天长过一天。

&esp;&esp;宋濯总在傍晚出现，徐知竞则要等过饭点。

&esp;&esp;两人相看生厌，却也心照不宣地不去打破规则。

&esp;&esp;徐知竞送夏理回家,偶尔有幸步入公寓，在那间狭小的卧室里，摒弃时间厮混沉沦。

&esp;&esp;巴黎在这个夏天一反常态地迎来高温，就连民众都开始为此感到担忧。

&esp;&esp;夏理的公寓老旧到甚至没有空调，只有一台冷风机兢兢业业拂过汗涔涔的皮肤。

&esp;&esp;徐知竞时常认为待在这里就像等待末日。

&esp;&esp;可再一转念,和夏理一起迎来终结似乎便算是他能想到的最完美的结局。

&esp;&esp;玻璃杯里的冰块化了，沿着杯壁在桌面洇出一圈水渍。

&esp;&esp;泛着凉意的水珠倒映出一旁的窗帘,始终紧闭着,即便打开也望不见风景，像夏理此刻的人生,再度陷入困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