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不说。”

&esp;&esp;借着月光，无情看清了尤眠眼底的醉意，已经紧紧盯着他的视线。

&esp;&esp;“你……”

&esp;&esp;尤眠突然矮下身子，视线与无情平视：“要走？”

&esp;&esp;“时间不早了。”

&esp;&esp;“里面好黑。”

&esp;&esp;尤眠此时的距离和无情很近，近到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纤长浓密的眼睫，根根分明。

&esp;&esp;“我陪你进去。”

&esp;&esp;“唔……”

&esp;&esp;大脑快要停机的尤眠听到这句话后粲然一笑，好似刚才那些举动就是为了这句话。

&esp;&esp;昏暗的房间，无情点亮了蜡烛。烛光摇晃，一副要熄灭的架势。见状，他只好抬手护住烛火，随即侧头看向院子里的人。

&esp;&esp;月色落在尤眠身上，薄薄地撒了一层银粉般。

&esp;&esp;“好了，进来吧。”

&esp;&esp;听到这句话后，尤眠快步上前。这个时候酒劲儿上来，他进门的时候险些被门槛绊倒。

&esp;&esp;“你要走了？”

&esp;&esp;少年浑身酒气，三人之间酒量最好的竟然是顾惜朝。无情不饮酒，而尤眠今天高兴，时隔许久再次举起酒杯。

&esp;&esp;丰乐楼的酒很有名，和当初在保定客栈的酒简直不是一个级别。乍饮之际只觉口齿留香，没有丝毫的辛辣，但随着时间的流逝，酒劲儿会渐渐涌上。

&esp;&esp;尤眠并不知道此酒名为晚潮，正因酒劲如夜晚的潮水缓缓涌来儿得名。此时的他，已经醉了。

&esp;&esp;“明日还有公务在身。”

&esp;&esp;无情嗅到了尤眠身上的酒香，在夹杂着少年身上的熏香后更加迷人。

&esp;&esp;“你还没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还没什么？”

&esp;&esp;醉意横生的少年坐在椅子上，单手支着昏昏沉沉的脑袋：“你之前说要送我熏香。”

&esp;&esp;说罢，尤眠探身，小狗一般耸耸鼻尖：“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，是什么熏香？”

&esp;&esp;他之前就曾问过无情这个问题，当时青年还很有礼貌地说等到了汴京差人给他送一些。没想到这么久了，他还记得这件事情。

&esp;&esp;“味道？”

&esp;&esp;清冷如月的青年背着月光，整张脸都隐匿在暗处，只能看到脸上模糊的表情，反倒是寒星一般的眼睛更加明显。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尤眠点点头，语气轻柔：“和昨天送的梅花好像。”

&esp;&esp;说罢，他再次嗅了嗅，微微泛着红的鼻尖都快贴到对方衣服上了。

&esp;&esp;那知这次无情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用的究竟是什么熏香，而是淡淡道：“不是熏香。”

&esp;&esp;“不是……熏香？”

&esp;&esp;少年反应迟钝，重复着他的话。

&esp;&esp;无情一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，一手轻轻敲击着挂在腰间的钩织小猫：“嗯，不是熏香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身上怎么这么香？”

&esp;&esp;“是我的味道。”

&esp;&esp;白衣青年压低了声音，抬起一只手轻轻点了一下尤眠小巧的鼻尖：“喜欢？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少年缓缓点头，杏眼朦胧，似是蒙上了一层水雾。被点了一下的鼻尖有些痒，他便耸耸鼻子。

&esp;&esp;“想让自己也有这个味道？”

&esp;&esp;对方追问，语气没有丝毫感情波动，但放轻声音后在昏暗的房间犹如情人间的呢喃。

&esp;&esp;“嗯嗯。”

&esp;&esp;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对劲的尤眠猛点头，束在脑袋上的发髻都随着他点头的动作猛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