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离渊：“……？”
&esp;&esp;叶灼：“年岁。”
&esp;&esp;“不知道。”离渊说，“你问龙身还是人身？”
&esp;&esp;“都问。”
&esp;&esp;离渊认真想了想。
&esp;&esp;其实做龙的年岁有多长，他记不太清了，也就是在水里游。有时候被哥哥姐姐叼来叼去，有时候被别的成年龙族带着。也不用修炼，没有龙催他。他自己接纳天地灵气，琢磨着做点什么，比如去打别的龙。
&esp;&esp;正式修炼，是要化人之后才有长辈教。万界都知道人身用来悟道最好。既然如此，化人之前，龙界对龙崽的指望就是能吃即可，时不时往各种灵气充足的地方一丢就足够。反正吃好了龙躯自然会长得强韧，龙族活得长，所以长得也很慢。
&esp;&esp;离渊也觉得自己当龙的时候脑袋有点不清楚，学会化人之后才猛地清晰了。他化人在整个龙界都算很早了。
&esp;&esp;“龙身的话，也许有几百年吧。”离渊蹭蹭叶灼，叶灼二十多岁，好小。像一条刚刚长出来漂亮尾鳍的小鱼一样。可是又好厉害。
&esp;&esp;叶灼：“人身呢？”
&esp;&esp;这次离渊看着他，又认真想了想。
&esp;&esp;“和你差不多。”他道。
&esp;&esp;叶灼：“。”
&esp;&esp;原来真是小龙。
&esp;&esp;怪不得第一次见这龙的时候是十五六岁的样子，和自己差不多。
&esp;&esp;十年后又见面，还是和自己差不多。
&esp;&esp;“那你……”叶灼说，“记得吗？以前的事。”
&esp;&esp;“以前？”
&esp;&esp;“孵化以前。”
&esp;&esp;离渊不知道叶灼为什么会这样问，但他认真想。
&esp;&esp;那些模糊的、似是而非的记忆。安静地蜷在壳里，好像一场永远都不会醒的长梦。再远一点，一些隐隐约约的温暖，像一点点散落的光芒，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了，可是有时候，一个人在渊海，到处都很寂静，那种感觉会在他心里莫名地浮现。
&esp;&esp;所以离渊对叶灼认真地点了点头：“记得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哦。”叶灼说。
&esp;&esp;怎么好像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的样子，难道他说不记得，这个人才满意吗。离渊：“怎么问这个？”
&esp;&esp;叶灼：“感觉你比别的龙聪明一点。”
&esp;&esp;“你是夸我，还是骂他们？”离渊说。
&esp;&esp;叶灼眨了眨眼睛，好像有一点轻轻的笑。
&esp;&esp;“叶灼。”离渊埋在他肩头，“就三天，我都快要走了。”
&esp;&esp;“走吧。”叶灼说，“到六月我也许不在这里了。”
&esp;&esp;“？”
&esp;&esp;叶灼补充：“但会等你。”
&esp;&esp;离渊这才亲了他一口。
&esp;&esp;叶灼就静静看着这龙把自己的本命剑拿起来，滴了一滴指尖血，画几笔鬼画符，好像又建立起什么联系。
&esp;&esp;就做这种事。叶灼根本懒得理他。
&esp;&esp;离渊：“那我走的时候，你送我。”
&esp;&esp;叶灼漫不经心地点点头。
&esp;&esp;到要走的那一天龙离渊坐立不安。
&esp;&esp;叶灼把他拽到院子里：“你带不到话，我把你杀了。”
&esp;&esp;“都说了我一定带到。”离渊说。
&esp;&esp;“那你可以走了。”
&esp;&esp;“让大哥留下来怎么样？”离渊说着，想了想，让大哥保护叶灼这种话，说出来也没人信，他说：“让大哥照顾你。你一个人，我会很担心你，没办法安心赶路。”
&esp;&esp;叶灼：“我需要？”
&esp;&esp;“就让大哥守着。”离渊说，“有人找你麻烦，就让大哥现身给他们看清楚。让他们知道墨龙和金龙都护着你，整个龙界都给你撑腰，怎么样？”
&esp;&esp;叶灼就蹙眉看离渊。
&esp;&esp;锦明闲闲抱臂看他们分辩。叶灼这人还真厉害，一个龙崽子这么大的事，硬能按住让他弟看不出一点苗头，不知道再过两个月怎么样。
&esp;&esp;“就这样。”离渊说，“我六月一定回来找你。”
&esp;&esp;叶灼勉强点了点头。
&esp;&esp;“叶灼。”离渊忽然又喊他。
&esp;&esp;叶灼看着自己被拽住的左手，他总觉得是龙离渊又打他珠子的主意了，不给他是不是浑身难受？
&esp;&esp;果然离渊又道：“这个送我，怎么样？”
&esp;&esp;锦明无言至极。真不想承认这是他弟弟。
&esp;&esp;叶灼看看珠子，又看看离渊。他珠子都有意义，而且他随身之物没送过人。
&esp;&esp;离渊已经把他珠子勾住：“那我和你换三颗，怎么样？”
&esp;&esp;叶灼想了想，终于点了点头。
&esp;&esp;离渊看起来很开心，又来亲他，亲完这龙就把他珠子拿下来拆开，像是拆晚了怕他后悔一样。叶灼就静静看他到底有什么花样。
&esp;&esp;就见离渊拿出一个匣子，没有储物法宝的波动，从他随身小界里拿出来的。
&esp;&esp;匣子打开，静静躺着三颗颜色不同的珠子，都是和他手上这串一样大小，是本来就这么大么？生来就穿着孔？叶灼的手当即就按在剑上了，这是在龙界好好修炼了的样子？
&esp;&esp;锦明却是睁大眼睛一一在珠子上看过，怎么不把渊海地宫送出去算了？
&esp;&esp;离渊在梅花树下的桌案上认真地把珠子串进去。叶灼站在他旁边。
&esp;&esp;“是什么？”叶灼道。
&esp;&esp;“白的是明月珠。”离渊说，“好看，而且很少，所以送给你。”
&esp;&esp;叶灼看着，晶莹剔透的雪白珠子，里面散落着无数月辉，折射着层层叠叠的各色光晕，看着倒是漂亮，像龙族会喜欢的东西。
&esp;&esp;第二颗是蓝紫色的，像珍珠，又比珍珠透明了一些。
&esp;&esp;“这个是鲛人泪，”离渊说，“也漂亮。戴它可以清心，不会中幻术。”
&esp;&esp;其它的离渊什么都没有说。怀袖一直在他这里，他总想，他也要换给叶灼。
&esp;&esp;第三颗是繁丽的墨紫金色，亮晶晶的，倒像凡间的东西。那金色淡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