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没有办法派人去弄一些冰来吗?”
&esp;&esp;“帝王也是人,人力有时终不可及,朕可不是仙人,也不能让自然与老天听从朕的命令,”康熙慈爱地摸了摸他的额头,发现胤礽脸上只有一些薄汗,稍稍放心。
&esp;&esp;不能派人再去遥远的雪山上运冰块回来吗?
&esp;&esp;胤礽的脑海中飘过了南极上冰天雪地的画面,天真地问康熙:“如果运大冰,是不是在路上就不会融化?”
&esp;&esp;“原来保成已经知道了冰融成水的自然道理?”康熙好笑道:“即使运输再大的冰,都无法在这样的天气里运到紫禁城,况且各地都在赈灾重建,朕已经下令官员们节俭,又怎么能铺张浪费,派人去大老远的地方运输注定运不回来的冰?”
&esp;&esp;“保成走动时注意避暑,若是觉得后殿难受,就到朕这儿来,朕让人给你开辟一块小房间歇息,最近这段时间艰苦一些就住在保和殿,待乾清宫清理干净再住回去。”
&esp;&esp;后宫中还算好的地方也是先紧着太皇太后与皇太后两位老人家住,能获得一些降暑优待的唯有养了孩子的妃嫔。地动造成了资源不足,以至于大部分妃嫔只能咬牙度过苦夏,一个个都窝在室内不出来,好在地动以后太皇太后免了她们的请安。
&esp;&esp;胤礽在康熙面前已经养成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坦诚习惯,他有了疑惑不解的地方,就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:“汗阿玛,宫廷之内不是有造冰处吗?为什么不让他们来造冰呢?造一些能供人降温的冰,也不至于让汗阿玛处理政务都满头大汗呀!”
&esp;&esp;“造冰?那也需要到冬天挑选好水源干净的湖泊,等天寒地冻了才能挖来储存,”康熙随口解答道。
&esp;&esp;小家伙越大,小脑袋里对各种事务就越发好奇,他显然很喜欢探索未知的东西,每当被他追问一千个为什么,康熙不止一次地想着为胤礽多请几位师傅授课。
&esp;&esp;“可是……”不是还有硝石制冰吗?蓝猫说,硝石制冰的方式早在唐朝就已经有了呀,而大清比唐朝先进了七百多年呢!
&esp;&esp;“保成若是还有疑问,不如等上了学堂再去问先生们?”康熙轻笑道:“朕见你对那些自然、天文感兴趣,待灾后重建之事了了,朕就让工部侍郎南怀仁每逢七日来宫中为你解答疑惑,如何?”
&esp;&esp;胤礽懵懵懂懂问:“南怀仁是谁啊?”
&esp;&esp;“他是从海外来的传教士,”康熙赞叹道:“他精通天文地里,为朕传授了何为‘科学’,亦算是朕的半师,倒是很适合来为保成解答问题。”
&esp;&esp;早在地动之时,康熙就发现了胤礽身上存在的问题。
&esp;&esp;仙人教授给他的东西领先于世人,却忽视了大清的传统风俗,以至于他总会说出一些其他人不理解的话来。
&esp;&esp;比如他将地动称为‘地震’,倒是与海外来的传教士说法等同,将时辰称呼为小时。
&esp;&esp;海外来的传教士就将一天分为二十四个小时,康熙学之,将一个时辰定义为大时,半个时辰定义为小时,这才记在了心里。
&esp;&esp;其他人不理解,康熙却听懂了胤礽的话,至于胤礽之前说的地震强度,地震烈度,从字面意思倒也能理解,这些内容也许南怀仁能够为他解释清楚吧?
&esp;&esp;胤礽被康熙转移了注意力,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想要问的问题,转而追问起了那南怀仁之事。
&esp;&esp;康熙对小家伙的热情应付不及,手中奏折还未处理干净,只能答应胤礽,会尽快安排南怀仁过来为他授课。
&esp;&esp;同时,他嘱咐胤礽:“保成日后与其他人说起时间的时候,应该先告诉他们,什么是小时,什么是分钟,若你不想费力气去解释,恐怕需要向上书房的先生们去学习一下大清的算法,这样才不会遇上鸡同鸭讲的事,毕竟不是谁都能知道一小时有六十分钟,一分钟又有六十秒。自古以来,人们说的是一个时辰、一刻钟、一柱香、一弹指,保成是国之储君,古时的称呼礼仪也很重要。”
&esp;&esp;胤礽高兴道:“汗阿玛放心,孤都已经学习到《礼记》啦!”
&esp;&esp;康熙闻言,纵容笑道:“怕是还没学全吧?”
&esp;&esp;“刚学了一两篇,”胤礽机灵地挤了挤眼:“然后就考试放假了。”
&esp;&esp;“去吧,好好学,即使没有师傅在,以保成现在的识字数量,应当已经可以自学了,”康熙给胤礽布置功课,目地也是让他能有点事情做。他又命人将上书房修缮清理妥当,希望尽快将太子的课业拉回正轨,也免得保成积累一肚子的疑惑不能问人,接连来问他。
&esp;&esp;康熙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招架不住儿子的疑惑,怕丢人才加快上书房开课的,他那是为了耳根清净!
&esp;&esp;胤礽闷闷地应下了,见康熙又将心神放在了政务上,于是不再打扰他,悄悄到了一边的小桌子上,让人给自己拿一本《礼记》对着抄写学习起来。
&esp;&esp;每当他抄写一句话,系统都会为他说起其中的典故,如果有相应的动画片,也会为他播放起来。
&esp;&esp;康熙偶尔抬起头看他,见他专注地正在读书抄写,老怀欣慰,心里放下了些因为索额图来而升起的烦闷。
&esp;&esp;罢了,索额图毕竟是保成的母族,有他在朝中,保成日后在朝中才有人脉根基。
&esp;&esp;次日早朝,下达“罪己诏”的康熙传令进行祭祀的布置,将亲自前往天坛,请求老天的宽恕,为天下万民祈福。
&esp;&esp;朝会中,御史魏象枢当朝上奏弹劾:“皇上,大学士索额图借自身职权便利,结党营私,贪婪放纵,致使朝中吏治不清,党羽起争,弃百姓安危于不顾,损大清之国本!”
&esp;&esp;魏象枢直言敢谏,是言官之中的正直清官,不畏强权,也不参与任何党羽,他敢上奏,当朝弹劾索额图,必定背后有人在支持。
&esp;&esp;纳兰明珠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,看好戏似地将目光投向了索额图。
&esp;&esp;在这紧要关头,他与索额图之间必定要拼出个胜负来,二人之间的角逐已久,都是滑如泥鳅的老狐狸,索额图抓不到纳兰明珠的把柄,他也难以出手去构陷他。
&esp;&esp;这次魏象枢出言弹劾,还不知索额图老贼又会如何和稀泥,向帝王表明忠心呢!
&esp;&esp;纳兰明珠做好了在魏象枢出声后推波助澜的准备,仅仅几个小动作,朝野中看准他神色行事的党羽就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。
&esp;&esp;纳兰明珠:这一回,非得咬下索额图一块肉来!
&esp;&esp;康熙坐在龙椅上,语气淡漠,任何人都无法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情绪波动来。
&esp;&esp;“索相,魏象枢所言可是真事?”
&esp;&esp;就连帝王都洗耳恭听,打算听听索额图的解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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