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

搜索 繁体

醉卧关山 第32节(1 / 2)

&esp;&esp;就像此刻,身上打理干净,穿戴妥帖齐整,体体面面的走法就很好。

&esp;&esp;谢明裳做好准备之后,镇定地推开了门。

&esp;&esp;河间王侧立在轩窗边。

&esp;&esp;他面前放置着一张长桌案,笔山架着几管粗细不等的笔。手里有一封打开的信。见她进来,那封信便合拢在手里。

&esp;&esp;“用饭。”他吩咐下去。

&esp;&esp;几个亲兵麻利地提着食盒进出,围拢着书房外间厅堂的一张圆桌上菜。

&esp;&esp;那是一张沉甸甸的实木桌。

&esp;&esp;不是轻巧灵便的一块方木板搭架子,可以供人轻易挪进挪出的轻便木桌;而是从百年树干截取的一整块原木料子搁在地上,只粗粗打磨,留下原始的粗粝形状。

&esp;&esp;百年古木死去的顽强生命力,似乎依然包裹在木料子层层的瘤纹里头。

&esp;&esp;谢明裳的目光被吸引过去,目不转睛地盯了良久。

&esp;&esp;当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看得太久、泄露了喜爱情绪时,倏然挪开视线。这时她才留意到,窗边的男人一直在注视她。

&esp;&esp;那是个刁钻的位置。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。

&esp;&esp;他本能地选取光线阴影交错的暗处,窗棂透进的光散乱地打在身上和周围,叫人一眼看不清身形,像极了山林中蛰伏藏身的野兽的本能。

&esp;&esp;这样的人擅长伪装和隐藏。

&esp;&esp;谢明裳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。下一刻,她自己都被逗笑了。

&esp;&esp;擅长伪装和隐藏的人,当街和自家看不顺眼的堂兄弟弓弩互射?屠得血流满地?

&esp;&esp;河间王今年二十三四年岁,军功赫赫,地位尊崇,正是男人张狂肆意的年纪。蛰伏,或许是从军行伍几年养出的本能。他现在打量她的眼神,有隐忍的意味在里头。

&esp;&esp;自从谢明裳走进书房,萧挽风始终没出声,人也没动。

&esp;&esp;他只是从暗处注视过来,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
&esp;&esp;从头顶繁复精致的宫髻,到白玉般的耳垂,碧玉耳珰,纤长如鹤的脖颈,对襟短襦上的刺绣卷草花纹,一寸寸地往下细细打量。

&esp;&esp;谢明裳被看毛了。

&esp;&esp;没等他看到中段,她抬手一指书房厅堂的实木桌,硬生生打断了单方面的凝视。

&esp;&esp;“摆上来看的还是吃的?”

&esp;&esp;打量的目光收了回去。

&esp;&esp;萧挽风把手上的书信收起,以镇纸压回桌面。人从窗边阴影里走来厅堂。

&esp;&esp;“吃饭。”他当先撩袍坐下。

&esp;&esp;谢明裳整理好身上衣裳、踏进这道门后,便没什么可在乎的了。

&esp;&esp;桌上有道新鲜熬煮的鱼羹放在桌面当中,以砂锅盛着,香气浓郁扑鼻,青葱段在乳白汤里沉沉浮浮,她起了些食欲。

&esp;&esp;桌上有荤有素,萧挽风吃喝得动作并不快,切了块炙烤羊肉,缓缓地咀嚼

&esp;&esp;。再夹一筷子菜蔬,却又不吃,搁在盘子里。

&esp;&esp;比起他自己用食,看她进食的兴趣似乎更大些。

&esp;&esp;谢明裳自顾自地喝羹。

&esp;&esp;鱼羹的滋味确实鲜美,汤色乳白,有三分像母亲家里做的鲈鱼豆腐羹的味道。

&esp;&esp;她又舀了两勺,放下碗。

&esp;&esp;京中做客的规矩,主人不放碗筷,客人不好放,停筷失礼。谢明裳不是不懂规矩的人,她今天纯粹不想讲规矩。

&esp;&esp;王府之主的胃口果然被她提前放碗的动作打扰,举着筷子,神色淡了下去:

&esp;&esp;“吃两口便饱了?”

&esp;&esp;谢明裳:“有话直说。叫我过来何事。”

&esp;&esp;对面继续动筷夹菜,夹了菜蔬他自己还是不吃,放在谢明裳的碗里:“说过了。”

&esp;&esp;“说什么?”

&esp;&esp;“吃饭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谢明裳觉得古怪,古怪里又带诡异。澄澈的眸子垂下看自己的碗,思忖着。

&esp;&esp;吃饱喝足了再发作?

&esp;&esp;河间王今日的胃口看起来不怎么好,吃喝并不快。她在等候当中多看了两眼,留意到他的头发湿漉漉的,鼻下传来皂角的清香。他又沐浴过了。

&esp;&esp;萧挽风自己用了半碗饭,见谢明裳始终不动筷,夹给她的菜蔬原封不动地留在碗里,并未动怒,更没有她想象中的发作,只平静地问她:“喜欢喝鱼羹?”

&esp;&esp;整瓮鱼羹推了过来。

&esp;&esp;谢明裳:“……”

&esp;&esp;第25章 狠狠咬住侵入的手指,就……

&esp;&esp;这顿饭吃得诡异。

&esp;&esp;萧挽风放筷后,亲兵奉上两碗茶汤。顾淮也在这时进厅堂,奉上一张密密麻麻的字纸。

&esp;&esp;萧挽风看完,顺手折起,依旧以镇纸压在桌上。

&esp;&esp;“宫里派来的四个女官,和你有怨?”

&esp;&esp;谢明裳没搭理,慢慢地喝了口茶。入口清香,像家里自制的舒缓安神的茉莉花茶。

&esp;&esp;“仇怨最大的是哪个?”

&esp;&esp;第二句问话时,顾淮行礼退了出去,谢明裳才意识到在问她,喝茶的动作一停。

&esp;&esp;萧挽风的手搭在实木桌上,并不催促,视线甚至都不望过来。

&esp;&esp;但一个身躯精悍强健的盛年男子坐在对面,影子笼罩大半个桌面,即使人不言不语,只坐着就觉得压迫。

&esp;&esp;谢明裳不喜欢被压迫。她起身走出那片影子,站在立灯架边上。

&esp;&esp;“仇怨最大的,当然是为首的章司仪了。年纪长,心思深,几人以她马首是瞻。怎么,我当面告状,殿下能替我除了她?宫里调派来的女官,殿下打狗不看背后的主子?”

&esp;&esp;萧挽风的视线从窗外的合欢树荫转过来,不置可否。

&esp;&esp;“吃饱了?回去歇着。”

&esp;&esp;顾淮进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。

&esp;&esp;谢明裳往书房门外走出几步,忽地回头,唇角嘲讽地翘了翘:

&esp;&esp;“但这座河间王府里和我仇怨最大的,哪是她们几个,分明是殿下啊。寥寥几句言语,拨动后院的女子们互恨互斗,

热门小说推荐

最近入库小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