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&esp;“到最后,连新成立的千羽卫也来了人,说宫里问消息。刘指挥使出面,大和稀泥,好说歹说,把人挡回去了。”
&esp;&esp;“还有各路慰问伤情的、送礼压惊的、刺探消息的,一拨接一拨,严长史也整宿没睡,忙着应付这些门第。”
&esp;&esp;谢明裳坐在妆奁台前边梳头边听着,只听都觉得热闹:
&esp;&esp;“你方唱罢我登场,京城有名有姓的都来了,简直跟滑稽戏似的。闹了整夜,最后闹出个什么结果来?”
&esp;&esp;顾沛笑说:“闹了整夜,咱们从此清闲了。”
&esp;&esp;谢明裳:?
&esp;&esp;顾沛扭头正要走,谢明裳把他叫住,“话说清楚再走。昨夜前院忙得厉害,怎么突然又清闲了?”
&esp;&esp;顾沛:“这可不是我说的。殿下大清早吩咐下来的。”
&esp;&esp;就在这个清晨,河间王府通传各处:
&esp;&esp;【河间王宫中遇刺,出宫半途再度遇刺。可见京城有乱党,蓄意谋害。】
&esp;&esp;【乱党擒获伏法之前,河间王府关门谢客。除非圣上亲临,谁也不见。】
&esp;&esp;“抓获全体乱党,认罪伏法,谁知道猴年马月的事?总之,最近王府闭门谢客。可不就有空了?”顾沛道。
&esp;&esp;谢明裳若有所悟地点点头。
&esp;&esp;遭遇两场刺杀是个绝好理由,河间王府从此可以理直气壮地闭门谢客。
&esp;&esp;京城这摊浑水,不趟了。
&esp;&esp;“你家殿下人在何处?”她起身道:“我还想问问他昨晚的事。”
&esp;&esp;顾沛不很确定:“我看殿下每次回来晚了就睡外书房……兴许,现在人在外书房歇着?”
&esp;&esp;兰夏原本蹲在书架边擦拭木架,听到“睡外书房”几个字,忽地一扭头,噗嗤乐了。
&esp;&esp;在她对面,鹿鸣也忍着笑。
&esp;&esp;顾沛倒纳闷起来,“你们笑什么。我说错什么了?”
&esp;&esp;谢明裳慢悠悠往院门外走,边走边说:“睡外书房,是我们谢家的保留笑话。你不是谢家人,当然听不懂。”
&esp;&esp;顾沛:……?
&esp;&esp;修缮过的前院外书房,谢明裳去过两次。布置比从前精致许多,布局大体没动。
&esp;&esp;一张八尺高的檀木底座大屏风隔开书房内外,屏风后通往内室。
&esp;&esp;内室里的床没换,还是谢家原本那张。
&esp;&esp;那也能叫做床?只能算两块木板,随意一拼,勉强凑成个床的样子。
&esp;&esp;外书房是什么地方?
&esp;&esp;从前还是谢家宅子时,每次她爹跟她娘吵架了,都被她娘撵去外书房睡。
&esp;&esp;指望她娘亲会好好布置外书房的床?做梦呢。
&esp;&esp;有两张木板不错了。
&esp;&esp;谢明裳原本没留意,被顾沛无意中提了一嘴,倒纳闷起来。
&esp;&esp;“修缮王府时,动动嘴皮就能换一张上好的木架子床。你家殿下如何想的,怎么没把木板床换了去?”
&esp;&esp;——
&esp;&esp;白日里的前院静悄悄,耳边只有沙沙雨声。
&esp;&esp;昨夜进进出出的大批禁军人马已离去,五花大绑捆入王府“私下问一问”的两名嫌犯,分别录供画押。
&esp;&esp;杜幼清留下一份口供,签字画押。
&esp;&esp;口供里写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