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挥,服从命令。】
&esp;&esp;【沈先生,上面的人点名要见您。您有什么疑问,都可以向他咨询。如果您是害怕做实验的话,不用担心,我们绝不会强迫您。】
&esp;&esp;【只要你愿意,生路就在你眼前。】
&esp;&esp;沈逸心脏颤了颤。
&esp;&esp;手放在光标上停了几秒,果断断开网络。
&esp;&esp;他将那些来往邮件一封封删除,清除掉所有痕迹。
&esp;&esp;他是懦夫。
&esp;&esp;他不敢赌,他是真的怕到极致。
&esp;&esp;他可以死,但他不能被摧毁。
&esp;&esp;如果属于他的思想都被磨灭,那“沈逸”才是彻彻底底死了……
&esp;&esp;最起码,他现在还不想死。
&esp;&esp;他强撑着把电脑合上,将一切都放回原位。哪怕明知这屋内每个角落都可能藏着摄像头,哪怕知道他一举一动无所遁形,却还是极力想掩饰些什么。
&esp;&esp;做完这一切,他才将视线放到那几条被他用牙扯下来,染血的纱布上。
&esp;&esp;想要靠自己缠得一模一样是不可能的。
&esp;&esp;得,等于半天白忙活。
&esp;&esp;沈逸叹气,将那几条纱布扔进垃圾桶,随便去冰箱搜了点吃的,洗漱完躺在客房倒头就睡。
&esp;&esp;洛奕俞不回来对他而言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。
&esp;&esp;可他不想出门。
&esp;&esp;即使没人囚着他,也不想。最好能一辈子缩在这个小房间,远离洛奕俞,也远离外面那些想杀掉他的人。
&esp;&esp;大概是凌晨五六点的时候。
&esp;&esp;一双手从被子底下掏过来,冰冰凉凉的,激得沈逸打了个哆嗦。
&esp;&esp;他其实是有些起床气的,尤其今晚是他千载难逢能睡个好觉的时候。
&esp;&esp;可对面是条疯狗。
&esp;&esp;他被惊醒,也不得不按捺着脾气:“怎么现在才回来。”
&esp;&esp;意识清醒一些后,他闻到股淡淡的,几乎要隐藏在沐浴露香气中的血腥味,眉间一皱:“你又杀人了?”
&esp;&esp;“嗯……”洛奕俞钻过来,抱住他蹭了蹭,这才道,“没有,是我手下的人出了些问题。”
&esp;&esp;“洗过澡才过来的,哥还能闻见?”
&esp;&esp;沈逸没回答,只是喃喃道:“你手下的,竟然也会出问题?”
&esp;&esp;“是啊,哪边都一样,总会有些不听话的。”
&esp;&esp;洛奕俞有些烦躁:“他们让我弃掉中心区域那部分残次品,我实在压不住声音,只能杀两个吵得最凶的。”
&esp;&esp;沈逸声音很轻:“为什么要护着那群人呢,他们死了对你而言,其实也减轻不少负担吧?”
&esp;&esp;“可我也曾经是残次品。”说话期间,洛奕俞手已经落在他的后腰处,轻轻摩挲,“没有任何人生来该死。”
&esp;&esp;沈逸对他这套已经烂熟于心,几乎是在他爬上来那一刻,腿便很配合地微微张开。
&esp;&esp;被侵犯出习惯,确实也是够贱,够悲催的。
&esp;&esp;是的,没有任何人生来该死。
&esp;&esp;可他的价值,似乎全凝聚在这百余次的死亡上。
&esp;&esp;洛奕俞注意到他微小的动作,哑然失笑,刚想揶揄他几句,却注意到沈逸手上缠着的纱布不见了。
&esp;&esp;“伤好了?”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沈逸双眼微阖,“缠着碍事。”
&esp;&esp;他能有什么需要干的事。
&esp;&esp;洛奕俞略微一想,便也明白了,语气逐渐严肃,“哥没什么要对我坦白的吗?”
&esp;&esp;沈逸觉得好累。
&esp;&esp;他甚至没什么力气去为自己辩驳:“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,还需要我招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