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滚滚眼睛一亮,直接张嘴就向那灵草咬来,速度快如闪电。
&esp;&esp;但再快也没唐晓棠快。
&esp;&esp;那滚滚不仅咬了个空,脑袋上还被拍一下:“惫懒货,不干活儿就想吃,哪有那么美的事儿?”
&esp;&esp;滚滚无辜抱头,好半晌后,试探着再叫一声:
&esp;&esp;“姑姑……哎呦!”
&esp;&esp;头顶又挨一下。
&esp;&esp;这货一对眼睛滴溜溜转,满腹委屈看着唐晓棠。
&esp;&esp;对方干咳一声,踱步走了两步,专门掸了掸自己身上的九彩法衣。
&esp;&esp;滚滚恍然,两只小胖爪抱在身前,学着雷俊等人平素的样子一板一眼做个道家稽首,奶声奶气冲着唐晓棠:
&esp;&esp;“参见天师大人!”
&esp;&esp;“乖!”
&esp;&esp;某不靠谱的新天师,终于满意地将手里灵草交给那滚滚。
&esp;&esp;于是滚滚也立刻没了正形,一屁股坐在地上美美地吃起来。
&esp;&esp;雷长老对此的点评是:“小师姐,真不好说你们俩谁心智更成熟些。”
&esp;&esp;唐晓棠不以为意:“那不重要。”
&esp;&esp;元墨白则看着那滚滚,微笑道:“能口吐人言,再修行一段时间,该可以变化身躯,化作人形了。”
&esp;&esp;雷俊还没说什么,那滚滚一呆:“人形?”
&esp;&esp;元墨白微笑颔首:“如我们这般。”
&esp;&esp;滚滚晃了晃脑袋:“不想……”
&esp;&esp;雷俊笑问:“怎么讲?”
&esp;&esp;那滚滚将灵草完全吞下:“因为……我本不是人啊。”
&esp;&esp;元墨白闻言莞尔:“说得也对,这种事自己拿主意就好。”
&esp;&esp;雷俊揉了揉对方头顶:“小心别被外人抓去当坐骑就好。”
&esp;&esp;那滚滚闻声,缩缩脖子。
&esp;&esp;雷俊再看元墨白和唐晓棠:“这个样子,能传度入府,甚至将来授箓么?”
&esp;&esp;元墨白:“科仪规程上没有明文禁止,但此前亦无先例。”
&esp;&esp;他不是天师府历史上第一个非人族的传人。
&esp;&esp;但不论是一些仙灵前辈还是元墨白本人,无不是先化人形,然后再正式拜师入府,且常年保持人形,低调修行。
&esp;&esp;倒不全是因为乐意,更多是避免特立独行,无心在类似事上另生枝节。
&esp;&esp;“这货天资够,没问题的。”
&esp;&esp;另一边唐晓棠则一摆手,完全没放在心上。
&esp;&esp;她就是天师府历史上最大的特例,至少是最大的特例之一。
&esp;&esp;龙虎山万载传承,能破的例,不能破的例,基本都因唐晓棠被破过一圈了。
&esp;&esp;雷俊旁观,甚至觉得这位小师姐颇有些跃跃欲试,要在自己任上搞些新人新气象,名留史册。
&esp;&esp;传奇的人生,当处处是传奇!
&esp;&esp;哪怕看起来有些二……
&esp;&esp;“重云你来得也算正好,为师同掌门正在谈一些事。”元墨白言道。
&esp;&esp;唐晓棠看着喜欢摆派头,可有些事上却又不在乎。
&esp;&esp;有什么事了,不是召元墨白去天师殿商议,而是如往年一样,自己溜溜达达跑来元墨白的宅邸。
&esp;&esp;“之前,金刚寺欲要迎接新方丈回寺,但被白莲宗、大空寺一起突袭。”
&esp;&esp;元墨白言道:“据传闻,金刚寺要迎接的新方丈,还是成功回到寺里,但金刚寺其他高层,伤亡惨重,如今金刚寺已经封寺。”
&esp;&esp;唐晓棠哼了一声:“便宜他们了,佛门和尚都不讨人喜欢。”
&esp;&esp;雷俊微微颔首,然后问道:“师父,陇外萧族那边呢?”
&esp;&esp;元墨白:“萧航在祖地虽然被幸存族老非议,但仍一直坚持。
&esp;&esp;倒是京师那边,萧春晖面临的风波更多。”
&esp;&esp;萧春晖其人,某种意义上来讲,在萧家三兄妹里最具传奇性。
&esp;&esp;以修行界的标准来看,他的肉身体魄太弱了,简直可以用体弱多病来形容。
&esp;&esp;道家外丹派。
&esp;&esp;儒家咏诵一脉。
&esp;&esp;巫门的蛊术和鬼道两脉传承。
&esp;&esp;皆不以肉身体魄见长。
&esp;&esp;但最起码的下限还是有的。
&esp;&esp;萧春晖的身体先天有缺,肉身之虚弱,简直可以说是跌破下限。
&esp;&esp;他能修成七重天境界,对修道界的震撼,比唐晓棠短短二十余年时间就冲到八重天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&esp;&esp;而眼下,关于他的流言蜚语,已经遍布京城,并扩散到天下各地。
&esp;&esp;五花八门,无奇不有。
&esp;&esp;造谣他是女皇面首一类的消息,都算是轻的。
&esp;&esp;个中影响,不仅仅在于萧春晖自身名声,更牵连新开设的学宫。
&esp;&esp;雷俊:“他本人当前作何反应?”
&esp;&esp;元墨白:“既不惊怒暴起,亦不塞耳回避,廷宴、学宫、市井,每月至少三次,与朝官、学生乃至于百姓谈天说地,处变不惊,风范令不少人心折,虽然暂时还不及扩散至其他地方,但在京师,他的名声已经好许多了,只是……”
&esp;&esp;紫袍青年轻叹一声:“他身体确实虚弱,听说近日来,脸色越发不好了。”
&esp;&esp;对一位七重天的大儒来讲,与人激辩,耗费心力,身体再弱也顶得住。
&esp;&esp;但如果对方也是上三天修为的修士,那即便言谈交锋,承受的压力和耗费的精力,远非平时可比。
&esp;&esp;“女皇该有动作了。”雷俊言道。
&esp;&esp;通过此前挖角萧族,以及后来开设学宫等行动来看,那位女皇陛下是否雄韬伟略还有待观察,但肯定是个不轻易吃亏的主儿。
&esp;&esp;这性格本身难说好坏。
&esp;&esp;能罩着自己人的老大当然提气,但类似行为习惯被对方摸透了也很容易反过来加以利用。
&esp;&esp;具体如何,还是要看个人。
&esp;&esp;“她还真有动作,虽然我觉得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