抖抖地躲什么?仿佛娘子要欺负你一样?
&esp;&esp;胤衰奴睫羽轻颤,“女郎胸怀高广,是我念头窄了……”
&esp;&esp;谢澜安凉笑:“你念头窄吗,我看你主意大得很。你故意选在这个时候来,就是想让里院的人都听到,好撇清那些闲言碎语。你说那些话,一是不想让我沾上什么莫须有的污点,二是不想让人误解我是色令智昏之人,是吧?怎么的,我要不要谢谢你?”
&esp;&esp;胤衰奴听到“故意”二字,睫毛就不抖了。
&esp;&esp;他浑身的力气一静。
&esp;&esp;瞬息后,他腼然抬起乌黑的眼眸,“女郎真厉害,什么都瞒不过女郎。”
&esp;&esp;男子嗓音婉曼,带一点鼻音:“我错了,自作主张惹女郎生气。”
&esp;&esp;挨了骂,就承认,还不忘打乖。
&esp;&esp;谢澜安想起姑母过去养的一只雪花狸奴,闯了祸后就爱把脸儿埋进毛茸茸的双爪,往人的脚边蹭。
&esp;&esp;仿佛记忆太深刻,连心尖也真实地发起痒。
&esp;&esp;她拢了拢肩侧披风,兜帽遮住眉眼,步履飒飒地往外走。
&esp;&esp;胤衰奴在她目不斜视地经过自己时,心头一空,谢澜安回头:“跟着。”
&esp;&esp;·
&esp;&esp;深夜的里坊寂静如水。
&esp;&esp;摘去徽记的马车驶过长乐桥,允霜驾车,往亲仁坊的方向赶去。
&esp;&esp;车厢里,羊角灯薰氲着暖黄的光,小几上备有夜宵与茶水。谢澜安居中坐着,转头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