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睫毛微微颤动。

&esp;&esp;“莫忘，能不能再送我一个生日礼物——”

&esp;&esp;他凑到她脸侧，气息炙热。

&esp;&esp;莫忘深吸气都缓不过来的心跳，她想，礁石上的塞壬跑到她耳边唱歌了。

&esp;&esp;“我好想知道，荷花和你是什么关系？”

&esp;&esp;莫忘闭上眼，讷讷开口：“荷花是妈妈，最喜欢的花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嗯……还有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就这样。”

&esp;&esp;“那我还能不能再要一个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不能！不许得寸进尺！”莫忘睁开眼，猛地推开他靠得太近的肩膀，终于反应过来，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。

&esp;&esp;吴思屿轻轻一笑：“谢谢，我很喜欢今天所有的生日礼物。”

&esp;&esp;他又凑近，说：“那能让我当你男朋友吗？”

&esp;&esp;莫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，头低低地说：“不行，我还是没办法。”

&esp;&esp;见他眼里的光略有黯淡，莫忘赶紧补了一句：“我们能不能，就先像现在这样，再给我一点时间。”

&esp;&esp;春潮来临时，池塘之中皲裂的土块会重新湿润，灰烬之下发黑的草籽会慢慢发芽。它们所需要的一切，只不过是一点点时间而已。

&esp;&esp;“好。”喉结轻轻一动，他自然地转换话题，“这里好玩吗？”

&esp;&esp;“还可以。”

&esp;&esp;“什么饮料好喝？”

&esp;&esp;“你手上那杯。”

&esp;&esp;“哪首歌最好听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是一只鱼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好看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好看。”

&esp;&esp;他笑了，格外好看。大背头配上金属耳饰，像极了港片里自带风情的男主角。笑容一展，目若剪水，唇似点朱，莫忘移不开眼。蓝紫色的衬衫平整有形，勾勒出清晰利落的胸膛与肩线，衬托着他白如温玉的肤色，连手背上的青筋都带着一点透明感。

&esp;&esp;手铐在一举一动之间摩擦作响，氤氲着暧昧模糊的蓝紫光。

&esp;&esp;莫忘发誓，如果他下一句问——喜不喜欢他。她就真的会被这只海妖蛊惑，说出最真实的心声。

&esp;&esp;她会放下此刻脑子里还在挣扎的家庭、学业与生活的顾虑，会抛开对日常将被彻底翻覆的无端惧怕。

&esp;&esp;她会用枯萎的池塘说“喜欢”，用飞扬的余烬说“喜欢”，用皱巴的鱼肺说“喜欢”。

&esp;&esp;她会用一场攒了十八年的冲动说“喜欢”。

&esp;&esp;很喜欢，控制不住的喜欢。

&esp;&esp;但是就此打住了。

&esp;&esp;他似乎不敢问。

&esp;&esp;。

&esp;&esp;临分别前，莫忘总觉得他那温和的笑上蒙了一层纱。她一步三回头，他始终站在原地，笑着目送她。

&esp;&esp;莫忘走到楼梯拐角时，犹豫了几秒，终于还是折返回来，跑到他面前，认真地说：

&esp;&esp;“我答应你——”

&esp;&esp;他的笑容在那一刻悄然收起，眼底里心事的蓝色尽显无遗。

&esp;&esp;“你当第一个，我要谈恋爱的时候。”

&esp;&esp;说完便再也不回头地跑掉了。

&esp;&esp;从那以后，莫忘和小狗嗅花头的聊天变得频繁而自然。

&esp;&esp;-要等一百年吗？

&esp;&esp;-也不是没可能。

&esp;&esp;-那你要多多给我加油打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