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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5节(2 / 5)

座钟,起身出去一回,回来便笑对张天如道,“君子,虽说客不带客,今日我僭越一回——原是约了几个朋友,今晚一起夜宵的,这里你又组局,我两边都舍不下,刚便请飞毛腿送了个口信,叫这几个朋友过来接我,眼看着他们也该到了——都是妙人,便厚颜蹭你顿饭如何?”

&esp;&esp;这哪里是凑巧?分明是有意结识张天如,走了黑讼师的关系罢了。张天如心里雪亮,却也是逢场作戏——不论前路,此刻该乐就乐,该做什么就做什么,黑讼师为人还算靠谱,这点面子是要给的。

&esp;&esp;“哪里的朋友?我这人最喜欢结交朋友,一起吃顿饭嘛!人来了就快请快请!”

&esp;&esp;“是关陕那里的豪杰——做羊毛生意的!”黑讼师见张天如赏脸,也是面上有光,忙殷勤介绍道,“一个叫道上人称黄老二——其实尊姓李,李黄来,还一个张秉忠,又有他们几个兄弟……”

&esp;&esp;羊毛生意?众人对视了几眼,心里都有数:是为了这几日城中的传言来的吧!张天如也是明镜似的,不过,他一听黄来儿这三个字,心中就是一动,因含笑起身道,“快请!快请!远道而来,趟出一条商路,必然是英雄人物——听说六姐还念叨过名号,诸位,这可是贵客临门,蓬荜生辉那!”

&esp;&esp;说着,竟是给足了面子,和黑讼师一道,亲自去小院门口,迎进了几个龙行虎步、仪态不凡的汉子来。

&esp;&esp;第750章 张家沙龙(上)

&esp;&esp;“来来, 大家都认识一下,这可是关陕商路的扛把子、话事人!诸君身上的羊毛衣,就都是李兄、张兄和一帮兄弟, 千里迢迢从延绥镇运过来的!”

&esp;&esp;“哦哦,幸会幸会!”

&esp;&esp;“久仰了,关陕同乡促进会,就在我们家附近, 随常那帮汉子进进出出, 口中多提到二位的名字, 今日倒是在张君子家中结识,我和贵侄赤心儿还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哩!”

&esp;&esp;“哪里哪里, 不敢当的,我们一帮粗汉子,在先生们面前越发笨拙现眼!先生们多包涵包涵!”

&esp;&esp;“这是哪里的话来,关陕羊毛帮在交易所搅动风云, 我们也是一向钦佩得很那——坐、坐, 我去给几位看茶。”

&esp;&esp;“不劳烦, 不劳烦, 喝些清水就好了!”

&esp;&esp;没个勤务在家里,对于张天如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来说,有时候的确是不太方便——受到买活军的影响,现在大家管这种白日上工,晚上回家, 只为雇主洒扫, 但并不存在卖身契的帮佣,都叫做勤务了。住家勤务也有叫保姆的,不约而同都是回避了‘丫头’、‘老妈子’这样的用法, 不过,张天如平时一人居住,自理能力也是很强,并不曾请人,就是有客到时稍微局促一些。他要亲自出面招待,客人局促,但一起动手的话似乎也有点儿跌份,尤其是很多敏地过来的富户,不免就觉得张天如混得没有传说中那样好了。

&esp;&esp;自然了,如此挑剔的富户,原也都是官宦大族出身,富贵了几代,才生出这般讲究的。黄来儿、张秉忠倒是丝毫不曾拿大——依着他们原有的身份,这要是在敏朝,都不配和张天如一干人平等论交的,不管生意做得多大,没个读书人坐镇,这种跑马挣吃的汉子,在官宦面前能站着回话,已算是得脸了。因此,他们是丝毫没有显出不对来,张天如烧水倒茶,也都是欠身道谢领受,客客气气的样子,半点看不出关陕帮在交易所千金一掷的豪迈气魄来。

&esp;&esp;“这一向都是赤心儿在这里打点,我和秉忠这次过来,也是想看看梳毛机、纺线机的规格——这要是能运到延绥镇去,在延绥镇便加工成毛线的话,来回运货会不会更省事方便些儿,故此,是来——考察打探的。”

&esp;&esp;像是这种交际,对张天如这样有办法的人来说,是司空见惯的事情,想要参局的人很多,都是有本事的人,也未必就是想要利用张天如,而是有点儿‘资源整合’的意思,有办法的人都想要凑到有办法的人身边,不说是雪中送炭吧,哪怕是彼此互通有无,一些信息上的交换,也能方便彼此,各自发财。

&esp;&esp;黄来儿、张秉忠两人,会和八竿子打不着的张天如坐在一起,也是因为这一点——这也是张天如有办法、有地位、见识广的表现,不然,能加入立法委员会的法学专家多了,怎么别人不知道黄来儿和张秉忠是谁?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,这就是阶层的差距!张天如开口就能认人,甚至还知道六姐对黄来儿、张秉忠有过批语,那就可见他的层次是到哪个程度了。

&esp;&esp;光是几句话,张天如的威望仿佛便更高了几分,而李、张二人也立刻被人另眼相看了起来:六姐能前知,这是买地众人默认的事实,凡是被她辨认出来,念叨过‘是你啊’的人,必定都是有一番成就的,少说也能和徐子先大人一样能干。

&esp;&esp;果然,大家伙坐下来这么一盘,不少讼师也是大开眼界:他们到买地之后,很多人都是专注于传统的刑案、婚案等纠纷,对于经济这一块并不关注,被张天如、黑讼师这么一说,才知道,原来几年间,羊毛贸易已经是个新崛起的金矿了。

&esp;&esp;不但在延绥镇,边市的规模不断扩大,于草原的地位越发举足轻重,而且在李、张二人出身的关陕内陆一带,挪出耕地种苜蓿养羊,自己吃土豆、红薯,又在有塞上小江南的陕南一带买米吃,已经成为了新风气,不仅仅是草原养羊,关西这一带也出产不少羊毛,而且他们还出人和买地的私盐队一起运货,趟平了从边市到买地的周折商路,现在就连买地的商品也都请他们护送,从羊毛到物流,跨了这一界不说,现在更是想要涉足纺织业,直接就在产地附近纺线织毛衣,直接把成品卖过来了!

&esp;&esp;“这搞运输搞久了,就是爱做算数,别小看一斤一两的差别,一年年来看,里外里那省出来的就都是利润。”

&esp;&esp;李黄来、张秉忠都是很典型的关陕汉子,张秉忠更文雅些,和李黄来比,面上少了些风霜之色,看着要年轻一些,据他们自己解释,这是因为张秉忠主要在老家组织养羊的缘故。

&esp;&esp;而李黄来这里,他奔走打通运输线,看着是要粗糙一些,脸上两坨红色,遇冷有点儿起皮,嘴唇也是干裂,看着老实憨厚,窝着脖子啜茶,似乎自己全无主意一般,由张秉忠开口笑说道,“羊毛线打毛衣之前,还要洗洗晒晒,留出缩水量来,这一步以往是在买地完成的,就等于是熟羊毛送到买地的一路上,多承担了缩水量的载重,俺们就想啊,若是能买去纺织机,把这一步在产地完成了,运费上可不就省出老大一块来了吗?运输效率更高,终端价格也就能往下下压一压了,这对大家都有好处。”

&esp;&esp;别看张秉忠没来过买地几次,一张嘴却是正宗的买地味道,词儿都透着一股专业,也叫众人对他们两人刮目相看,李黄来接口道,“既然存了这样的念头,我们便准备在买地也开设一间商号——这也是该当的,再用同乡会的名头就不正规了么!”

&esp;&esp;“我那侄子赤心儿对我说,现在买地开商号的规矩很复杂,若是触犯了,首尾可是麻烦着,他忙着在交易所搞什么掉期保值,腾不出手来——叫俺们找个讼师做法律顾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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