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这里依山傍水,你应当会喜欢的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雩螭和骨珏离开后,慕言铭和雲歌带着岁岁来了。
&esp;&esp;一到晏未休的墓前,慕言铭就轻轻拍了拍岁岁的背,把她往前推了推。
&esp;&esp;“岁岁,跪下,给你干爹磕头。”
&esp;&esp;岁岁不明白为什么晏叔叔变成了一块石碑。
&esp;&esp;也不明白为什么晏叔叔成了自己的干爹。
&esp;&esp;但阿爹这样说了,她就这样做了,跪在晏未休的墓前板正的磕了三个响头。
&esp;&esp;风一吹,慕言铭的眼眶先红了。
&esp;&esp;最开始那一箭,是冲着他来的。
&esp;&esp;若不是因为晏未休推开了他,死的就是他。
&esp;&esp;骨珏的声音他听见了,只是听见的时候那支箭矢就已经穿透了晏未休的手臂。
&esp;&esp;也是因为推开了他,晏未休没能躲开另一箭。
&esp;&esp;那一箭瞄准的该是晏未休的胸口,只是推开他的时候身体偏了,箭矢,就刺穿了心脏。
&esp;&esp;他自认欠了晏未休的,可已经没机会还了。
&esp;&esp;“晏随,我会看顾着的……”
&esp;&esp;到了生命的最后,晏未休最放心不下的,还是这个弟弟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晏随踏进了长青山派,去了师父房间,却没看见他。
&esp;&esp;最后几经周转询问,在后山松树下的石桌前找到了这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。
&esp;&esp;他背对着晏随坐着,望着遥远的天际,身侧有风吹过。
&esp;&esp;晏随还未开口,他就已经出了声。
&esp;&esp;“未休他,走了啊……”
&esp;&esp;雨吸湪队l
&esp;&esp;晏随只觉得师父的声音好像一瞬之间苍老了许多,他什么也没说,将装有晏未休骨灰的盒子和晏未休的枪放在了石桌上。
&esp;&esp;坐在了应风长老身边。
&esp;&esp;“兄长,我带他回来了。”
&esp;&esp;应风长老的手颤抖着摸到了那个没有温度的盒子上,落了两行混浊的泪。
&esp;&esp;他最骄傲的大弟子啊,终是先他一步离开了。
&esp;&esp;风中传来了哀思,他听见了。
&esp;&esp;晏随的手搁在石桌上,看着晏未休的长枪,蓦然开口。
&esp;&esp;“师父,我想学枪。”
&esp;&esp;“好,我教你。”
&esp;&esp;第60章 阁主
&esp;&esp;从裕城离开之后,有一段时间骨珏的话都很少。
&esp;&esp;就好似他人离开了,但是魂还留在裕城一样。
&esp;&esp;每次骨珏发呆的时候,雩螭都不会去打扰他,如果骨珏以后要走江湖上这条路。
&esp;&esp;这种场面是他要面对的,早一些,晚一些,都是迟早。
&esp;&esp;他也发现,近来骨珏很粘人,他们赶路前往洛阳,如果来得及,应该能碰到洛阳城独有的洛神花祭。
&esp;&esp;但每次歇息的时候,无论是在客栈还是郊外,骨珏都将他粘的十分紧。
&esp;&esp;若要是平常门派之争,兴许还能尽在掌握。
&esp;&esp;可这次武林大会,涉及了大半的江湖门派,不稳定的因素太多了。
&esp;&esp;骨珏跨坐在雩螭的腿上,将人抱得紧紧的。
&esp;&esp;雩螭的手一直轻抚着骨珏的背,一下又一下。
&esp;&esp;其实这一次他也觉得心惊,久久未能平复,差一点他就要失去骨珏了。
&esp;&esp;他原本没将谁看的这般重过,也没想到独行的旅途中会遇到骨珏。
&esp;&esp;他以前没见过骨珏这样眼神干净的人,是他从未有过,从未体验过的干净。
&esp;&esp;而他抓住了,就不想放开了。
&esp;&esp;所以他是庆幸的。
&esp;&esp;他庆幸那时候在黑夜里他回了头。
&esp;&esp;庆幸他找到了骨珏。
&esp;&esp;庆幸那一瞬间的心悸。
&esp;&esp;庆幸这一次,他抓住了。
&esp;&esp;没有遗憾,没有失去,而是将骨珏牢牢抓住了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窗外下着雨,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,昭示着春天的到来。
&esp;&esp;雩螭抱着骨珏,望着窗外,想起来,他说等到裕城事了之后,同骨珏解释自己的毒。
&esp;&esp;他问骨珏还想不想听。
&esp;&esp;骨珏脑袋搁在他的肩上,轻微的点头。
&esp;&esp;“想。”
&esp;&esp;雩螭体内有不亡和忘川雪两种剧毒。
&esp;&esp;不亡是三年前被人下的毒,那时候,琼玉楼刚灭,霁月阁横空出世。
&esp;&esp;不过一天,雩螭就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。
&esp;&esp;不亡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。
&esp;&esp;相反,它刚开始并不容易被察觉,而且起效很慢。
&esp;&esp;毒发的过程能把人折磨到不人不鬼。
&esp;&esp;雩螭自己就是医师,很清晰的感觉到了体温渐渐升高。
&esp;&esp;他能感觉到,自己并非发了高热。
&esp;&esp;到了夜里,浑身开始疼痛,就连骨头也开始痛了起来,他才惊觉。
&esp;&esp;自己中了毒。
&esp;&esp;还是那个,传言中,没有解药的不亡。
&esp;&esp;他尝试过许多办法,但都压不住不亡的毒性。
&esp;&esp;最后他返回了上京,因为那时候,只有顾无悔能帮他,顾无悔在上京有一家药铺。
&esp;&esp;他住进了顾无悔的一座私宅,每天药材如同流水一样的送进私宅。
&esp;&esp;伙计送来了药材就离开,那座宅子里,只有雩螭一个人。
&esp;&esp;不亡的药劲儿一阵一阵的,很多时候雩螭都被折磨得痛不欲生,整夜整夜的睡不着。
&esp;&esp;就好像骨头一寸寸碎裂开了,穿刺着血肉,但明明摸到还是完整的。
&esp;&esp;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