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入夜下起了大雪,第二天早上起来,裘智感觉鼻子不太通气,又不停地咳嗽。估计是昨天骑马赶路有些冻着了,加上夜里下雪,温度太低,有些感冒了。
&esp;&esp;朱永贤立刻让白承奉去宫里报信,说燕王生病了,无法进宫。
&esp;&esp;裘智赶忙拦住了,朱永贤壮的和小老虎似的,怎么会生病呢,傻子都能猜到是自己不舒服。昨天刚回京,今天就说身体不适,让大舅子知道了,以为自己对他有意见呢,好歹也得露一面。
&esp;&esp;朱永贤想着今日的宴饮安排在中午,不急着进宫,先派人去王府请了陈良医来看病。陈良医开了药,只说并无大碍,不得劳神,静养数日就好。
&esp;&esp;临近中午,朱永贤摸了摸裘智的头,看他没有发烧,又逼着裘智多穿了件皮毛大氅,才同意他出门。雪还未停,裘智又不舒服,朱永贤不愿骑马,让人备了马车,准备进宫。
&esp;&esp;朱永贤一下马车,就有两个小宫女上来引路。
&esp;&esp;其中一人福身,恭敬道:奴婢墨珍见过燕王殿下。
&esp;&esp;另一人跟着福身:奴婢九襄见过燕王殿下。
&esp;&esp;朱永贤回过身来,亲自扶裘智下车,体贴道:慢点,地上有雪,小心脚滑。
&esp;&esp;朱永贤担心裘智感冒,头晕眼花,看不清脚下,连扶带抱地把裘智搀下了马车。
&esp;&esp;二人跟着墨珍、九襄往紫宸殿走去。
&esp;&esp;注1:摘自《大明律盗贼盗内府财物》
&esp;&esp;诗是作者瞎写的,没什么文学功底,知道写的很差,自己吐槽过了。
&esp;&esp;第34章 朱永贤的桃花
&esp;&esp;若平时夜晚下雪, 到了白天,宫内的积雪已清理干净。犹豫临近年关,宫中宴饮、祭祀不断, 宫人们忙个不停, 人手十分紧缺。今日主路上的雪都已扫净,剩下的小路一时顾不上, 依然布满积雪。
&esp;&esp;裘智原先最喜欢听底踩在新雪上的声响, 不过今天感冒提不起精神,无精打采地跟着朱永贤。二人走了一会, 朱永贤突然放慢了脚步。裘智不明所以, 也跟着慢了下来。
&esp;&esp;与两名宫女拉开了一段距离后, 朱永贤才轻声道:你看她俩脚印深浅不一, 墨珍的明显浅好多。
&esp;&esp;裘智现在脑袋迷迷糊糊的, 一时没反应过来朱永贤的意思,迷茫地看着他。
&esp;&esp;白承奉倒是听明白了, 立刻接话道:王爷的意思是,墨珍身上有功夫, 所以踏雪无痕,她就是要偷画的贼。
&esp;&esp;朱永贤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, 小声道:没错, 就是这么回事。说完, 又看着裘智, 炫耀道:怎么样,我厉害吧,刚进宫就给他们抓到小偷了。
&esp;&esp;裘智使劲晃了晃头, 试图让自己的思绪清醒一些, 思忖片刻道:要是这么简单, 殿前司的人早抓到她了。
&esp;&esp;白承奉本来正感到与有荣焉呢,自家王爷总算厉害了一次,比太上王还早发现了蛛丝马迹,如今听裘智这么一说,那点高兴劲一扫而光。
&esp;&esp;白承奉心里暗暗嘀咕:是墨珍没有问题?还是这几年殿变得如此不济,这么明显的破绽都没人注意到?
&esp;&esp;朱永贤反问道:那她不是小偷?
&esp;&esp;裘智举目仔细打量起二人,她们身形纤细,就算穿着棉衣也能看出窈窕身材。墨珍走路好似风摆柳,步态轻盈,足迹只有一个浅坑。而九襄却是步伐沉重,每一步落脚之处都留下了深深的脚印。
&esp;&esp;裘智今天实在是不舒服,整个人浑浑噩噩的,根本不想动脑。
&esp;&esp;白承奉突然灵光一闪,脱口而出道:她特意在咱们面前显露本领,就是为了吸引咱们的注意力,好暗度陈仓。
&esp;&esp;裘智听了白承奉的话,感觉分外熟悉,歪着头想了半晌,怎么和自己昨天同李尧彪的谈话内容有些相似呢。裘智微一沉吟,瞬间反应过来,白奉莫不是在屋外偷听。
&esp;&esp;裘智知道白承奉的出身,昨天特意把他打发走,就是怕他和老东家还有瓜葛,泄露了李尧彪的事。虽然都是替大舅子办事,但殿前司与皇城司经常暗中别苗头,裘智和李尧彪关系好,自然会存私心,希望朋友能率先破案。
&esp;&esp;裘智平日尚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,他毕竟不是戏精,今天又难受得厉害,想到白承奉偷听了几人的谈话,不由脸上挂了相。如今身在宫里,不便发作,裘智只得暂忍心中疑问。
&esp;&esp;白承奉见裘智脸色突变,恍然意识到自己失言,心中不免一凛,暗悔自己嘴快,让这位祖宗发现了端倪。他心下苦不堪言:半点好处没捞到,还惹一身骚,我这图得什么啊?
&esp;&esp;白承奉欲哭无泪,只等回家找个机会和裘智解释清楚。
&esp;&esp;朱永贤早上听了陈良医的嘱咐,现在就怕裘智劳心费神神,见他神色恹恹,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,倒合了己意。
&esp;&esp;朱永贤道:不管她了,回头我和老李说一声,让他自己查去。
&esp;&esp;二人来到紫宸殿,先进偏殿脱了外面御寒的大衣裳,正巧遇到了肃王同王妃。
&esp;&esp;朱永贤行了一礼,叫了声:六哥,六嫂。
&esp;&esp;裘智跟着行礼,他随朱永贤排资论辈,亦叫了声:六哥,六嫂。
&esp;&esp;九襄和墨珍已经退下,又有两个小宫女迎了上来,准备替二人更衣。朱永贤挥挥手,示意无需她们伺候。
&esp;&esp;裘智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,整个人鼓鼓囊囊,抬手都困难。朱永贤先帮爱人解开斗篷,然后脱下里面的大氅。
&esp;&esp;朱永贤把裘智的斗篷交给一旁站着的小太监,叮嘱道:下车的时候,雪打湿了底部的毛边,你们把它们烘干了。等会儿,穿之前用暖炉把衣物烘热,穿冷衣容易感冒。
&esp;&esp;朱永贤交代完了,才叫小太监来帮自己更衣。他为了避嫌,王府里从不雇佣妙龄少女,如今在宫里更不会叫宫女动手了。
&esp;&esp;肃王妃看了心中不免唏嘘,只要是朱永贤在场,就没让外人伺候过裘智一下,永远是他亲自动手,而且关怀备至。回想起当年怀孕时,肃王也从未如此紧张过自己。一个人心里装着谁,一目了然。
&esp;&esp;虽然没明说过,但肃王妃心里清楚,皇室的女眷们最羡慕的定然是皇后,正宫国母,母仪天下,有了这等殊荣,什么苦不能忍。其次羡慕的就属裘智了,燕王一心一意的对他好,看的人眼热。
&esp;&esp;小宫女见肃王妃愣神,轻声道:娘娘。
&esp;&esp;肃王妃回过神,看了看身边的丈夫,厌恶地皱了皱眉,又看看一旁的宫女。肃王妃不用她伺候,自己动手解开披风,脱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