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白承奉压低声音道: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二爷深受圣眷,朝中多少眼红,等着抓他的把柄。何况还有都察院的那帮御史,没事都要参本,保不齐要抓着这件事大做文章了。
&esp;&esp;朱永贤听完觉得有几分道理,白承奉能想到的,裘智估计早想到了,难怪下午闷闷不乐。除了伤心毛大娘的死,估计也在为将要被参劾一事烦心。
&esp;&esp;如果只是私下告状,朱永贤还能帮裘智解决,但如果闹到御史奏本,就有点麻烦了。朱永鸿再偏心,也得稍微意思一下,罚俸是免不了的。
&esp;&esp;朱永贤清楚,裘智遇到困难总喜欢说大不了回家被包养,但实际上他非常有事业心,肯定不愿就此丢官。
&esp;&esp;朱永贤知道白承奉不会无的放矢,估计心里早想好了对策,迫切地追问:依你之见,这事该怎么解决呢?
&esp;&esp;白承奉狡黠一笑,胸有成竹道:刑部那些老爷们只依卷宗断案,案子的内情他们怎么会知道?
&esp;&esp;白承奉觉得裘智那么聪明,想把案子编圆了不是什么难事,外界根本不会察觉毛大娘离世的真相。
&esp;&esp;朱永贤若有所思,沉吟片刻,道:你说的我明白了,等二爷好了我和他说。
&esp;&esp;裘智这病来得快,去得也快,第二天白天,他的神智就已恢复清明。文勉从陈家找到了陈有说的那瓶杀虫药,朱永贤怕裘智费神,只知会了他一句。
&esp;&esp;吃过午饭,又睡了个午觉,起来时裘智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。他刚才做梦,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,准备和朱永贤商量一下,让他再去催催曹慕回。
&esp;&esp;裘智看朱永贤不在房间,心下微奇,便问白承奉:朱永贤去哪了?
&esp;&esp;朱永贤以为裘智会一觉睡到下午,就让白承奉照顾裘智,他则去了县丞衙,打算看看陈有的虚实。他知道裘智改卷宗不难,就怕陈有这边出什么幺蛾子,最好能在宛平就给他解决了。
&esp;&esp;白承奉也没想到裘智这么早就醒了,不巧朱永贤刚走,无奈只得把主仆二人商量的事,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。
&esp;&esp;裘智听完急得直咳嗽,朱永贤清清白白的人,怎么能做这种下作的事。白承奉看裘智都快把肺给咳出来了,又是替他顺气,又是叫小太监倒茶。
&esp;&esp;裘智攥住白承奉的手腕,吩咐道:把王爷叫回来。
&esp;&esp;白承奉感觉裘智掌心湿滑,估计是急出了一身汗,又看他脸色冷峻,生怕他再急出个好歹来,不敢怠慢,急忙往县丞衙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