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该死！”我又心有不甘地骂了一声，抬手抓着头发，转身走了几步，冲锋枪在我肩上挂着，摇晃不止。

&esp;&esp;比起警局、污水厂而言，这里实在太过安静了。也许是隔音效果太好，我甚至没听到过远处传来的枪声。也没有丧尸的低吼，或是说明天气糟糕程度的风雨声。

&esp;&esp;里昂离开之后，这里顿时陷入了一种令人绝望的死寂。

&esp;&esp;最后，我在雪莉对面靠墙坐下。雪莉低着头，吃力地呼吸着。我一半的脑子提醒我应该上前照顾小姑娘，但另一半的脑子并不能找出这样做的方案。

&esp;&esp;“克莱尔就要回来了，她拿到了解药。”我对雪莉说，“坚持住，她就快到了。”

&esp;&esp;雪莉没有说话，但是吃力地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她看起来不好，喉咙里的呼吸声越来越断断续续。我突然想到，如果雪莉变异了，我将不得不朝她开枪。

&esp;&esp;这念头压过了我对迪恩的担心，我猛地站起来，走到竖井外面，用力呼吸。

&esp;&esp;克莱尔，你在哪儿？

&esp;&esp;迪恩，你又在哪儿？

&esp;&esp;竖井外面，黑暗的世界自上而下呈圆筒状，将我们困在中心。无数小灯此刻看上去像是不怀好意的眼睛，悬浮在这深不可测的地下世界中，对我们这些不速之客虎视眈眈。

&esp;&esp;这里曾经发生过的，对我们，以及这个世界而言多半都不可探究了。伴随着浣熊市的毁灭，一切都将作为陪葬。但毫无疑问这里曾有激战。我们一路上见到的尸体足以说明一切。

&esp;&esp;站在竖井外等待克莱尔的这几分钟里，我突然有了一种极为迷信的想法：我并不是第一个站在这里的……我。她的遭遇也许与我完全不同，但也许我并非第一个。

&esp;&esp;也不会是最后一个。

&esp;&esp;“乐乐！”克莱尔的叫声惊醒了我，转过身，我看到她朝竖井飞奔过来，马尾辫在脑后跳跃着，“雪莉她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我回答：“她在里面。”然后跟在克莱尔身后走进竖井，心怦怦直跳，仍未从悬着的地方落下来。

&esp;&esp;“雪莉？”克莱尔立刻在雪莉身旁蹲下，“嘿，姑娘，你还好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克莱尔？”雪莉努力睁开那只完好的眼睛，“你回来了。”

&esp;&esp;克莱尔一边从腰包里掏出东西，一边点头，“是啊，我回来了。我保证过的，不是吗？”她冲雪莉展颜一笑。

&esp;&esp;雪莉的脸庞亮了起来，“我们、我们会没事了？”她兴奋了片刻，然后咳嗽起来，使劲眨着眼睛。那异样的神态令我想起马文，不由得心里一惊。

&esp;&esp;“答对了！”克莱尔掩饰住了自己的不安，她掏出了那管紫色的试剂，“现在我要给你注射解药了，你能为我保持不动吗？乖乖的像只小耗子那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