煞白得就像死鱼翻着的白肚皮，透露出晦暗的死意。

&esp;&esp;“拿你做试验品的那个组织有一个计划，要制造出成功的试验品，这位先生，我说的没错吧？你们这样的外星流民，也仅仅只能靠这样的方式才能生存，是么？”湛衾墨此时缓缓地说，“只是我知道的已经很多，似乎也不需要你提供太多情报了呢？”

&esp;&esp;“别……别……”男人在床上惊慌失措地扭成一团，“我还想出去，我还想活着……”

&esp;&esp;湛衾墨微微颔首，他耐心有限，不介意他长话短说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“帝国联盟，不，全世界还有很多他们的试验品……但我们互相不知道彼此的身份，他们制造了很多怪物，为了达成某种目的，但像我一样的失败品不计其数，我们都生不如死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他们说这是为了通过圣选……现在的达官贵人没有一个不想自己的人能去神庭的……神庭代表着至高权利……换句话来说……不是神庭的人，就随时会被淘汰……”

&esp;&esp;失败品。

&esp;&esp;湛衾墨眸色深了几分，“好了，你可以告诉我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——那些试验品现在在什么地方？”

&esp;&esp;“他们的试验品遍及所有星系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男人神色闪动，“很多向往神庭的权贵政要都问组织要‘货’，那是活生生的人，运输仓都是加密的……我已经说得够多了，你……你还要怎么样才肯救我？”

&esp;&esp;湛衾墨唇角冷冽地勾起，“嗯，不必多说，我现在已经亲自给先生安排了一台手术，先生只要好好配合就好。”

&esp;&esp;男人一怔愣，只感觉自己的伤口忽然被掀起。

&esp;&esp;湛衾墨穿着森冷的白大褂，戴着口罩，银发束在手术帽中。

&esp;&esp;他直接打下手术无影灯，向他注射试剂。

&esp;&esp;病房很昏暗，以至于男人没有发现湛衾墨身旁出现了黑影。那些黑影在他身上操刀，男人如果不是视线不清楚，看到这帮鬼怪们的骇人面孔一定当场吓得心脏骤停。

&esp;&esp;是鬼怪在给他动手术，而男人是鬼怪们的主。

&esp;&esp;此时廷达煞有介事地戴着医疗手套，嫌弃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，他本来就不喜欢人类，更加不喜欢垂死还蹦跶着的人。他甚至想，主其实没必要跟这男人多费口舌，按照邪神的能力，将一个凡人一击致命完全不是问题。

&esp;&esp;但湛衾墨竟然少见地对救治人类这件事产生了兴趣。

&esp;&esp;可是组织也好，什么试验品也好，这跟他们混沌的信徒有个什么关系？他们又不是救世主，真要伸张正义，那怎么不让神庭的走狗们来？

&esp;&esp;“先生，你还有话要对我说么？”湛衾墨忽然开口，“在你接受麻醉之前，我有必要要提醒你一下，这或许是你最后一次交代真相的时机。”

&esp;&esp;“我……我只知道他们在锲而不舍地找那个试验品，在暗网上发布了很多悬赏令……”男人气喘吁吁，“听说他们之前无意在某个拍卖会上看到那个试验品，据说对方可能是唯一的成功品，只是，如果不接受改造，也迟早会跟我这样的人一样……”

&esp;&esp;“组织改造的对象，都逃离不了提前死去的命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