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非之地……等会会有人……来巡查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很有可能……被逮捕……”

&esp;&esp;他继续说道，可微弱的力气完全支撑不住一句完整的话，气喘吁吁的。

&esp;&esp;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。

&esp;&esp;刚才黑市上那些狂热的人们。

&esp;&esp;“好端端弑神组织老大，被你们当成一个性-爱玩具”

&esp;&esp;筋骨分明的手顿时勒出青筋，刚才他的注意力全然在男人和眼前的血腥杀人现场上了。

&esp;&esp;全然忘记了——

&esp;&esp;自己现在的虚弱并不是因为变身期快要来到，而是因为服用了刚才拍卖场那些邪恶买家的药。

&esp;&esp;至于那个药究竟是……

&esp;&esp;除了四肢无力外，还有别的不良症状，比如胸膛发热，唇焦舌燥。

&esp;&esp;就像是有团火在腹腔里烧。

&esp;&esp;——时渊序拳头握紧，似乎感觉自己要是控制不住，就会任凭药效夺走了自己的神志。

&esp;&esp;可那种药效……到底是什么？

&esp;&esp;湛衾墨依旧兴趣正浓，他随意地倚靠在椅子上，看着时渊序起伏不定的神色，“要我赶紧离开？先生看到刚才那一幕，难道还不明白就算有人过来巡查对我也毫无影响么？”

&esp;&esp;可恶……

&esp;&esp;时渊序负气般地说，“可是我不想看到你。”

&esp;&esp;果然，湛衾墨扬了扬眉，神色有几分危险地开口，“就因为我看到你这副样子，就要赌气么。”

&esp;&esp;“不，是我讨厌我自己这副模样。”时渊序呢喃，“要是屡次三番把人拉下水，还要硬装做什么没发生，腆着脸说那种真心话，我做不到。”

&esp;&esp;如果湛衾墨不会出现在这里，或许他还能保持最后一丝颜面。

&esp;&esp;但与此换来的，是莫名知道了这个男人背后更深的秘密。

&esp;&esp;湛先生，很强。

&esp;&esp;甚至强到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程度。

&esp;&esp;但知道以后，随之而生的，是进一步的胆怯。

&esp;&esp;一直以为对方有利可图，贪得无厌的他，要如何面对无数次险境中，是这个男人让自己逃出一劫的事实？

&esp;&esp;对方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？

&esp;&esp;他还要如何……才能偿还他？

&esp;&esp;如果是一腔热血的告白，然后期待对方允诺，就好像一切都一笔勾销一样，就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。

&esp;&esp;如此心安理得，厚颜无耻。

&esp;&esp;他绝对不允许。

&esp;&esp;“这么说，时先生为了自尊，还是不愿意说真心话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我现在……很不舒服。现在的我根本没办……办法跟你好好谈，你先走，到时候再回答你……行吗？”

&esp;&esp;他狠不下心来说，因为自己现在丢人现眼，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。

&esp;&esp;对方是比自己更言出必行的人，他害怕一旦做错了决定，对方会毫不留情地掉头就走。

&esp;&esp;虽然这男人的秘密终于揭穿了一角，却也欲壑难填，甚至，那蠢蠢欲动的探究越发冒上心头了。

&esp;&esp;因为时渊序很清楚，他仅仅只是看穿湛衾墨的冰山一角而已。

&esp;&esp;对方不是人。

&esp;&esp;对方很强。

&esp;&esp;对方习惯跟恶人周旋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那又如何？

&esp;&esp;他知道的越多，就越发现彼此之间的差距越大，自己所不了解的越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