恢复真神至关重要，不可缺席。”他的神识忽然传来下属的声音，“您必须赶紧前往神域。”

&esp;&esp;湛衾墨蹙起了眉，慵懒且不耐地嗯了一声。

&esp;&esp;怀里的时渊序眼皮闪动了一下，翻了个身继续说着梦话。

&esp;&esp;湛衾墨驾驶的车是超高速率的悬浮轿车，此时车窗外是他们俩的小家，坐落在富人区的府邸一如既往的沉静安详。

&esp;&esp;湛衾墨就这么透过车窗看着往昔的一景一物，曾经他们总是一人一宠在这个府邸里相处，小绒球在后院玩着健身器材，他风尘仆仆地回来逗弄他。

&esp;&esp;那时有那么一辈子的时间能度过日常，他丝毫不在意——人类的琐碎日常对他而言不过是成为真神前的调味品。

&esp;&esp;可为什么呢，一旦这样的时光不可重来，竟然心胸上涌出一种难言的不耐。

&esp;&esp;“星际元首大会在即，秩序重新修订，如果您并非真神身份却遭受因果清算，有陨灭风险。”

&esp;&esp;“陨灭，就是直接消失。”

&esp;&esp;“您贪图不得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下属的担忧，信徒的恳求，门徒的忠告。

&esp;&esp;恶鬼面具已经向小东西揭开了一半，未来还要迎来真神身份，此时的府邸已经不再是他的住处，而他们一人一宠相处的日常也注定不复返。

&esp;&esp;深邃的眼眸一瞬划过极深的阴郁，以至于他眉目刹那闪过邪鬼般的暴虐，可他随即低笑着掩去自己神色。

&esp;&esp;他果然还是该离开么？

&esp;&esp;可此时睡梦中的时渊序拢紧了他，“……你欠我的。”

&esp;&esp;“别走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你要走了……我跟你没完……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他让那猫儿眼少年等了太久，以至于他的离别竟然在大男孩心里刻下了永恒的疤。千回万转大男孩的心伤还在流淌着血，正如那双极为好看又极为凛冽的下垂眼还在落着泪。

&esp;&esp;此时湛衾墨拢着他的头，男青年的栗色碎发已经有些长了，没过他冰冷的手指。

&esp;&esp;他吻了吻他的鬓边，“我说过，我贪图的有很多，在你没偿还我之前——我又怎么放过你？”

&esp;&esp;“维诺萨尔，就算你因果耗费太多，我也能知道你死活不愿意归为真神的原因，是怕小东西看到您的真实面目吧？”此时他忽而坐在一片回响空间，一般只有神灵才能召唤这样的空间，他身后突然成为一望无际的浩瀚。

&esp;&esp;神灵传讯或者聚集都会启用这样的空间，可以跨越无数光年来彼此进行对话，当然，如今众神陨灭，按理来说不可能有神随便能启用这个空间。

&esp;&esp;甚至还传讯到了本就是混沌邪神的祂身上。

&esp;&esp;湛衾墨悠悠道，“真是古怪，我记得所有的意识体已经被我清理掉了才是。”

&esp;&esp;祂此时都褪去了那优雅斯文的人类扮相，尽管他仍然是俊美的面庞，可浑身上下已经鬼气森森，阴寒无比。

&esp;&esp;巨大的骨翅直接横亘半个寰宇，他的利爪甚至只能从大男孩额边划过，尽管大男孩不可能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，也不会触碰到他在空间里的本体。

&esp;&esp;“我现在耐心有限，你是从哪个时空过来的？”他挑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