驾轻就熟。他在绞尽脑汁想了一大通诸如心魔缠身,天打雷劈,魂飞魄散这样的恶毒誓言后,陆离好像终于满意了:够了。
&esp;&esp;反正顾鉴在未来近一年内,兽潮开始之前,他基本是没有可能离开北辰阁了。会来见他的人,大抵也就唯有一个沈清思,而沈清思也是知情者,所以其实说白了,顾鉴这个心魔誓,就目前来说,发不发意义都不大,因为他根本就见不到其他人,想泄密也没有途径。陆离让顾鉴发心魔誓,虽然固然有些警告的意思,但更多的,不过是走个流程。
&esp;&esp;流程走完,陆离负手转身就走,竟是连和顾鉴客套一声走了都嫌烦,空旷的木厅中,唯余下了五凤珮叮咚轻响,似溪水空灵,如金石铿锵,既近且远,殊异于凡尘之音。
&esp;&esp;顾鉴俯身长揖,直到那环佩之声彻底消失,他方才直起身来,面色冷然,整张脸上没有一丝表情。
&esp;&esp;果然,喜欢不一定是相互的,而讨厌这种情绪,却几乎九成九,都能够做到相看两相厌。
&esp;&esp;转身回眸,蒲团上原本正静静打坐的奚未央,却是恰好缓缓的睁开了眼来,小扇似浓密卷翘的眼睫微颤,它略略的仰起头,向着顾鉴望去,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,尽是懵懂般的空洞。
&esp;&esp;宛如初生的婴儿。
&esp;&esp;这本应该是顾鉴在奚未央的眼中,永远也看不到的东西。
&esp;&esp;它轻声的开口,语音是无可挑剔的温柔
&esp;&esp;阿镜。
&esp;&esp;是。
&esp;&esp;顾鉴忍不住的向着它走去,是我,师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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