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今夜子时,御春堂来这处寻我。』
离开时,已是暮色四合时分,凌煜将张清晏的叮咛记在心头,想到连那药堂堂主都毫无头绪的尸毒,心不在焉地原路返回客栈。
到地后,上了楼,临到门前,凌煜指节不紧不慢在门上叩出两声轻响。
俄顷,门扉轻启。柳清玥青丝犹带氤氲水汽,素手正执一方绒巾拭过发梢。
她抬眸时,眸色已然恢复了常日般的冷淡,只道:“回来了?”
“嗯,想你。”
说罢,凌煜完全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,双手径直揽过那窄瘦的纤腰,朝那双秀色可餐的小嘴含了上去。
“唔……作甚,凌煜…”
一旦动了情,再清冷的人都会软下来。
亲够了,离了唇,凌煜心满意足地垂眸瞧着怀中人羞涩中带着愤愤的窘态,暗暗得意,纤指意有所指地把玩着美人的衣带,笑问道:“床上去?”
“……嗯。”柳清玥淡淡应了声,耳际却是绯红一片。
……(此处省略一万字)
双修结束,酣畅淋漓的两人一同去沐浴后,便熄灯歇下。
身体分感疲惫,凌煜的头脑却异常清醒,静静等待着时间流逝。
后半夜将至,她徒然睁开双眸,听着身旁人平缓的鼻息,小心翼翼地拨开锦被下塌,悄然推门离去。
一息后,漆黑室内,柳清玥渐渐睁开双眼。
她坐起身来,静默地凝望着门口良久,才利落地披上外衣,临到窗口处翻出,剑光乍现,人已踏剑而去。
——
月挂中天,一道人影在没什么行人的街道上穿梭而过,并刻意绕过那些供人夜间娱乐的酒肆歌楼,目的明确地向城中心行去。
没用多久,凌煜便来到了御春堂的大门前,御春堂仍开着灯营业,不过较之白日客流量少了一大截。
她按照记忆里张清晏的描述,摸索着来到御春堂偏后方的一处暗巷前。
“堂主?”凌煜向前方的黑暗中轻轻呼唤一声。
“凌小友,你终于来了。”
面带微笑的张清晏从阴暗中走出来,想必已经等了很久,肩头衣衫上落了些许灰尘。
“随我来吧。”
凌煜随着步伐有些急促的张清晏隐入黑暗中。
张清晏指尖倏然跃起一簇青焰,幽冷的火光在暗巷中晕开,将斑驳的砖墙镀上一层诡谲的青色光晕。
随后,他指节微屈,精准叩击砖墙某处,伴随着机括沉闷的轰鸣,整块石砖应声内陷。
尘封的暗道在青焰摇曳中渐渐显露,石阶向下延伸,没入浓稠的黑暗里。
凌煜好奇地望着这一幕,只会在影视剧中出现的密道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。
还有那缕幽幽悦动的青焰,大抵是某种罕见的异火。
望着那枚异火,她心头涌起莫名的熟悉感,仿佛曾在哪处见过。
可任凭她如何想,七十二异火榜上七十种都历历在目,唯独对这青焰和另一种火焰的记忆如同被生生抹去一般——这不合常理的空白,令她脊背无端泛起一丝寒意。
察觉到凌煜的失神,张清晏只道是她被这地下密道所震撼,便轻咳一声,将她从思绪中拉回:“凌小友,今夜所见之事,还望守口如瓶,老夫我相信自己的眼光。”
毕竟……私自豢养尸变者,在人界可是大忌。所幸那位与他交情匪浅,也理解自己的苦衷,这才默许了他。
“承蒙堂主如此信任,在下自会不负所托。”
凌煜立下承诺,张清晏这才稍稍心安一点,微微颔首。
倏然,他眸光一凛,似有觉察,身形已掠下数阶,抬头对凌煜喊道。
“时间紧迫,我们莫要耽误。”
凌煜随他一同进了密道,地面的密道口轰然闭合,宛若未曾出现过。
倏尔,一道素影翩然而至。柳清玥环顾四周,柳眉微蹙,杳无所获。
【气息到这处便断了,她在瞒着我什么?】
临走之际,柳清玥回眸深巷,清冽眸光里暗藏担忧,停滞半息,才御剑而去。
许是时期未至,她亦不强求,只待他日,那人会予她答案,而她,只需在其身后默默相护便足够了。
一步步下着阶梯,凌煜望着下面望不到边的深渊,颇有些百无聊赖地问道:“堂主,麻烦跟我讲讲那位的情况吧。”
“哎——说来话长……”张清晏摇了摇头,神色染上些许悲伤,缓了缓,方继续道,“那位是我的发妻,不久前我听闻西冀洲域惊现万年灵植——寒露仙。作为一名炼丹师,我对这种上年份的灵植总是心生向往的,在一己私欲下,便叫上夫人一同去了西洲。”
“传闻非虚,我确实亲眼见到,不过这却是场恶鬼们精心谋划的‘陷阱’……”
话语顿在这处,张清晏长叹口气,踏下最后一节台阶,缓步向前走去,同时不忘语重心长地劝道:
“丫头,眼下还是先专心修炼,莫要多想。那些鬼怪狡诈异常,以你现在的修为,贸然应对十分危险。”
“晚辈谨记教诲。”凌煜郑重回道,同时心里默默记下这些信息。
地牢有些长,越往里走,空气中的恶臭味越发浓稠,伴随着某些生物或低沉或尖锐的嘶吼声,令人心生胆寒。
“解尸毒的丹药向来取材古怪,通常讲究的是以毒攻毒或是阳盛阴衰,我在这里也关着不少妖兽,为的就是找寻解药,但你知道的,无济于事……”
凌煜一边侧耳倾听对方的讲述,一边环视着地牢中囚禁的各类妖兽。
幽暗的甬道两侧,无数双猩红的兽眼在阴影中闪烁,低沉的嘶吼声此起彼伏。
两人穿过这令人窒息的长廊,最终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前,门上的铁链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森冷的光泽。
在张清晏找符石开门的功夫,凌煜警惕地望着眼前这扇铁门,一股不详的气息随着腐臭味从门里溢出,还有……禁制的气息?
“咔哒——”
符石已经嵌入门内,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。张清晏打开门来,一道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,凌煜赶紧屏息,生怕闻到这种作呕的气味。
“欣儿…我来看你了。”
“吼——!”
张清晏话音刚落,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骤然撕裂房内的寂静。
伴随着哗啦作响的铁链声,一只干枯的利爪破空而来,滞留在离张清晏前方两米的距离。
那只能基本看出人型的长发怪物似乎被某种力量禁锢着,任凭它如何挣扎咆哮,锋利的爪尖始终无法再向前逼近分毫。
凌煜凝望着那怪物猩红眼中的暴虐与嗜血,显然对方已是失了智,对外界的回应只剩下最原始的食欲与杀戮。
凌煜观察了一会儿,神色僵了僵,长吸一口气后,才小心地问道:“嘶——我默默问一句,您夫人感染多久了?”
“半年了。如何…?还能挽回吗?”张清晏也顾不上冷静沉着了,急切地问道。
“可以是可以……就是——”
“丫头你尽管提!无论何种材料,老夫定会竭尽全力去寻来的。”
未等凌煜将话说完,张清晏已经兴奋地做了保证,一脸希冀地望着她。
“若晚辈没看错的话,您夫人染上的应该是鬼魁王的尸毒吧?”
这是一种诞生便有合体期初期实力的强大鬼族,数百万只鬼尸中才能诞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