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在周文渊怀里昏了过去。
……
再睁眼时,他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病房中。
洁白的天花板,洁白的被褥。
天边的日se似乎早已换过了一轮,绿se的遮帘正好悬在床的周围,为床上的人蔽去刺眼的yan光。
高子禛一身乾净的病服,呆呆地瞅了眼旁边的点滴,转头时不小心牵动到额头上的伤口,让那好看的眉头禁不住蹙了一下,他撑着床板坐起身、後背靠上枕头,抬手0了下额头的绷带後默默低下头,玩起了自己的手指来。
昏厥前的记忆慢慢涌现,也不知想到甚麽,高子禛突然顿了一下,猛地从床上跳下来,抓滴架掀开帘子,迳直往门外冲了出去。
门外长椅上,钱星星丧着肩、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坐在轮椅上左脚打着石膏的钱瞻应答着,见他突然冲出来吓了一大跳,忙起身上前问道:「子禛!你还好吗?你想做甚麽?」
「老师呢?」高子禛往长廊两侧左顾右盼了一下,急道:「他怎麽样了?」
「老师……啊!你说班导啊?」钱星星思忖了下答道:「当时我也有点不清醒,只知道他好像把你交给了一群人,然後就自己走了,喔对,你昏迷时他来过,只是跟我们……」她说到这顿了片刻,才续道:「跟我们说了下话,然後就走了。」
「走了?」高子禛抓着点滴架的手紧了一下,蹙眉道:「他没事吗?」
然而钱星星还没来的急答,远处护士见状,立刻跟旁边跟着的小护士咬了下耳朵,然後快步过来扶住高子禛,恭敬道:「请您不要随意走动,我已经去叫先生过来了,您先进去里头待着。」
高子禛刚要被他带回门内,闻言立刻闪开她的手急道:「你说哪位先生?」
「这……」那护士瞅了旁边的钱家兄妹犹豫了一下,才凑近到高子禛耳边小声说道:「是袁先生,您该知道的。」
「……嗯。」高子禛轻声答道,可眼底的光却跟着灭了下去。
钱星星目送着护士小姐将高子禛扶进去,神se有些复杂,却仍只是垂眸面se沉重的坐回门边的长椅上。
钱瞻看着钱星星的反应,默默滚着自己的轮椅往钱星星所在的长椅底边靠了过去,笑着歪头贴上她的肩膀,撒娇般的轻蹭道:「我们家大猩猩怎麽啦?」
钱星星蹙着眉刚要挪肩闪开钱瞻的脑袋,可一转头看见他脚上那大石膏腿又有些不忍,只是任由钱瞻用他的脑袋往自己身上蹭,边答道:「没怎麽。」
钱瞻仰头瞅了眼垮着脸的自家妹妹,便冲她微笑道:「对了,你们最後是怎麽把我救出来的啊?」
可钱星星闻言脸se却更差了,这回彻底陷入沉默,不再应答。
但钱瞻却没有放弃,只是抱上她的胳膊轻轻摇了摇道:「喂大猩猩,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?」说着,深x1一口气,正se道:「你怎麽了?当时到底发生甚麽事了?」
「……哥。」钱星星沉声道,鼻头轻轻皱了起来:「我好像害了子禛。」
钱瞻身手揽住她的肩头,歪头问道:「为甚麽这麽说?」
「是我拜托他去救你的,因为我不敢自己去,我怕要是、要是我莽撞了,要是我做的不够好,要是害你出了事情,我、我会後悔一辈子!所以我想说,拉着他一起应该b较有把握,所以我才去求他的,可我……!」钱星星说着越说越激动,最後连哭腔都出来了:「那些人明明是冲着子禛去的,我明明有想到这个可能x的,可我还是求着他去了,要是今天我自己解决这事,子禛会不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?会不会就……就……」
「星儿。」钱瞻轻叹道:「虽然你哥我这麽说有点厚脸皮吧,但要是今天我俩处境对调,我的选择和你是一样的。」
钱星星哭红眼眶,瘪了瘪嘴道:「可是……这样很自私。」
「但这的确是最保险的作法,不是吗?」钱瞻说道,轻轻拍着钱星星的肩膀:「子禛虽然平时有防着我们吧,可我们都知道他身上还是有点秘密的,刚刚班导过来说的那些话也确实核证了这一点,对吧?」
「但是……」
「我们和他们那些神通广大的奇异人士不一样,毕竟不是一个等次的人,要是你今天不告诉子禛就自己找过来了,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反而会引来更多麻烦?」钱瞻正se道:「如果对方真是针对子禛的,那一定不会是甚麽普通人,到时候不只我、还有你,我们两个若是一起被拿来要胁他了,那今天事情难道不会变得更糟糕吗?」
「……」
「而且我相信,子禛也不会希望你瞒他的。他可b我们俩jg明多了,你都看的出来这是在针对他,难道他自己会感觉不出来吗?」钱瞻说着,朝她微微一笑:「不过你如果还是放不下,那等等我们就一起进去找他道个歉吧。」
钱星星看着他的笑脸,犹豫片刻,深x1一口气,终於默默地点了个头。
病房内,护士将高子禛安置回床上後便紧紧守在病床侧,过了许久,刚刚那名小护士才带着一名戴着文青眼镜的男人走进病房中。
护士见人来了,立刻凑上前恭敬道:「医生说高少主有些贫血,还有轻微脑震荡,但没有大碍,只要静养就行,若有需要,只要遵从医嘱行事便可即刻出院。」
男人举手投足间含着淡淡的优雅,只见他朝那护士微笑道:「好,谢谢,我跟他说一下话。」
「是。」护士答道,便立刻拉上小护士识相地离开了。
房门阖上,男人轻推鼻梁上的镜架,抱着臂回头,看向靠坐在床头的人。
高子禛冷冷地瞅着文雅的男人,那从眼底透出来的寒意几乎要把他穿透。
袁修大步踏到床边的椅子坐下,翘起脚淡然道:「禹琰说他忙,就不过来看你了。」
「本来也不用,又不是甚麽大病。」
「怎麽样?」
高子禛挑了下眉:「甚麽意思?」
「第一次对外人使用血,作何感想?」袁修问道,盯向身旁的人。
高子禛闻言一顿,冷笑道:「还可以,只是後续自控能力做的不太好,我会再加强这方面的训练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袁修轻颔首,用鼻尖b了下他的额头道:「身t怎麽样?」
「很好,刚也说过了不用太担心,正好今天休假,我下礼拜一就能正常回校上课了。」高子禛说着,又问道:「您是怎麽跟医院解释我的伤的?」
「说你摔下楼梯,差点把脑袋砸了个稀巴烂。」
「好,我知道了。」高子禛淡然道:「那些屍t呢?」
「他姜家自己惹的祸就该自己处理。」袁修泰然道,g唇轻笑了下:「姜世铭也算识相,自己把自己留下的烂摊给处理了,不过观主目前对这件事态度依旧不甚明确,具t处分可能要等一阵子才会下来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高子禛轻声应道。
袁修得到高子禛漠然的应答,只是静静地盯着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容。
片刻,他才开口道:「怎麽?怨我们吗?」
「我怨甚麽?我还得感谢你们,肯让自己人出手帮我这个大忙。」高子禛笑道,可轻g的嘴角却藏着一抹y寒之意。
「……」袁修又观察了下他的表情,才再开口道:「他们不是不帮你,只是姜家带来的人不只那些,所以一时被拦在了外面。」
「我知道啊,您为甚麽要跟我解释这个?」
「因为看你好像不屑搭里我的样子,所以要跟你解释一下,免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