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组织?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属于黑衣组织的一份子?”疼痛让童锐的脸上附上一层冷汗,说话却依旧刺猬似的扎人。
秘密
“你和达文波特家的小女儿有合作,那你就应该知道,你能活着,是因为你是组织的作品。”琴酒微眯着眼睛说道,他不想和童锐废话,但这是那位先生的要求,他只能照做。
这让他的脾气更加暴躁。
“那又怎样?当初我父母是没给你们钱吗?他们把我送到你们组织是为了治疗、让我活下去,但你们都做了什么?在婴儿身上做实验?”童锐回击道,“说的好像我是你们组织的所有物,但事实上,除了我以外,你们还有活着的实验体吗?真是失败。”
童锐说的是事实,那年参与那场实验的实验体,只有童锐还活着,他对于组织的意义是不同的,也是那位先生眼中最接近他们目标的存在。
如果不是那位先生的要求,琴酒绝不会浪费口舌。不过,那位先生也没硬性要求他带回去的少年必须是活的。
他不想再跟对组织满是嘲讽的少年说话,这只会自讨没趣。
不过,鉴于波本还在身后,他还是最后问了一遍,“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,回组织,或者,去死。”
“你觉得我会怎么选?”童锐笑着说道,他无视琴酒看他的目光,只是直直地望向降谷零,“我和你回组织,你会把师哥放了吗?”
“看你的听话程度。”
“那我和你…回组织,把师哥放了。”童锐一步步接近琴酒。
“可以,不过,你的师哥是我们组织的人。”
童锐露出惊讶的表情。
琴酒很满意这个自视甚高的年轻人脸上的茫然神色,“你就不好奇,刚才的电话是怎么打给你的吗?”
“我不在意。”童锐重重地说道,“你想说的,无非是怎么威逼利诱他,让他拨打刚才引我过来的电话罢了。”
他和琴酒的距离足够近了,童锐突然发动,偷袭琴酒。
但他面对的是琴酒,而且他胳膊上还有枪伤,不到两个回合,童锐就被琴酒按在了船的栏杆上。
手|枪的枪口抵住了他的心脏,“这就是你说的‘回组织’?”
看着脸上带着伤的年轻人,琴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,“果然还是让你永远闭嘴比较好。”
说着,对着童锐的胸口连开几枪。
血雾从贯穿的枪口后喷溅而出,掉落进海里,降谷零看着这一切,他想喊,但什么也说不出,只能看着少年的头失力地向后仰去。
做完这一切,琴酒松手把人扔在游艇地板上,就发现刚刚失去心跳的年轻人突然睁开了眼睛,一个纵身朝后倒进冰冷的海水里,海水涌现一片暗红色。
这一片海有吃人的大白鲨活动,像童锐身上满是血腥味,最容易吸引它们的注意,来此饱餐一顿。
现在跳进海里打捞尸体无疑也会被那些大白鲨攻击,琴酒望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白色背鳍,低骂了一声,重重地用手|枪敲击着栏杆,发出刺耳的金属噪音。
降谷零是这一幕的见证者,他不但洗清了自身的嫌疑,还抓住了琴酒的把柄,但此时,他几乎像是一石头,过激的情绪打开了大脑的应激开关,他几乎感受不到悲伤,只是觉得心脏被挖掉一块。
他告诉自己,童锐一直在刺激琴酒,必定是有自己的计划,这一切说不定都是童锐演给琴酒看的。
但另一个声音也在告诉他,不管童锐安排了什么,那几枪都开在了他的胸口上,除非今天的少年是别人扮演的,否则童锐必死无疑。
琴酒安排组织的人过来打捞,但忙活了一天,什么也没发现,降谷零因为摆脱了嫌疑,被放开了,他一直站在围栏边,看向一望无际的海洋。
拿出童锐送给他的钥匙扣,小马的眼睛黯淡无光,他多希望某一刻,小马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,童锐就站在他身后,拍拍一下肩膀,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。
他无法相信一直运筹帷幄的少年就这样死去,也无法克制地想,如果自己坚持不打这个电话,事情会不会有所改变。
但不管如何,事情都发生了。
游艇在海上待了一天半的时间,直到第二天太阳从海上照常升起,入冬的大海和天空呈现出一种冰冷的蓝色调,像是用蓝玻璃挡在视野前,随着太阳升起,这片让人直打哆嗦的景色便出现了第一抹红,随远即近,平静的海浪一片一片的染上火烧般的红色。
这一切仿佛在告诉降谷零,接受现实,现实不会说谎。
当太阳完全升起时,琴酒终于表示可以返航了,被叫来打捞尸体的人即便恐惧琴酒,也不由地欢呼起来,设备齐全,也没人爱泡在现在的海水里。
因为这次行动的严重失误,琴酒好一阵子没再出现在黑衣组织的行动中,降谷零打听到,琴酒也曾怀疑上船的童锐是他人假扮,所以刻意收集过当时童锐流下来的血液。
经过组织检测,那些血液和童锐之前在组织留下的dna相吻合。因为所有者的特殊性,且已经被确定死亡,组织里的实验员们都在争夺这些血液,就像是当时海里随时蓄势待发的大白鲨。
降谷零又恢复到往日的生活中去,他钥匙扣上的小马的眼睛再未亮过,上班、做组织的任务,完成卧底工作,也许是每天都足够匆忙,他思念少年的时间并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