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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(1 / 2)

“不敢。”明榆声量陡然降下去,弱弱地解释,“我父亲一心为国,不曾有过二心,我兄长亦然,陛下心如明镜。”

萧蔚川:“朕只看证据。有人检举明柯勾结敌国,杀死随行众人,让出边界十余里。”

“兄长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!”明榆反驳道。

“凡事讲证据。”萧蔚川道,“明忠明知长子之过,却刻意包庇隐瞒……”

明榆打断他的话,直截了当:“你想怎样?”

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?明榆早知道萧蔚川不会善罢甘休的,却没想他下手如此决绝。

萧蔚川道:“三日后,用你手上这把刀捅他,能捅死最好,捅不死拖出他就行。朕便当你替父将功赎过。然后,朕的人会带你走。”

“否则,朕会送你一件大礼。”

萧蔚川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明榆后拂袖离开。

第二日,明榆醒的很早,或者说一夜未眠,推开门依着长廊栏杆,却见玄枵刚回来。

似乎是感受到头顶的目光,玄枵抬头间惊喜地对上明榆的目光,“郡主醒的好早。”

随后玄枵意识自己有些不妥:“我先换件衣裳,”

藏青色的衣袍上大片暗红,缕缕发丝沾了血痂,浑身都是刺鼻的血腥味。

明榆从楼上跑下来,玄枵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。

明榆见状上前一步,讶然道:“你……这是去哪了?”

“处理掉了几个麻烦的人。”玄枵拘谨起来,揪着衣服。

“换身衣服好好休息吧。”

明榆抓住他紧绷的手背,带他去盥洗室,吩咐云舒去打热水。

明榆取来药箱,道:“哪里伤着了?”

“脸和胳膊。”

明榆把他转过来看了一圈,只有小臂上多了几道破痕,身上完好无损,只是看起来吓人,顿时松了口气。

明榆解开他的护腕,上了药包扎好,“沐浴时别沾水。”

“我听云卷说昨晚在回来的路上耽搁了,没发生什么事吧?”

云卷是被云舒摇醒,两人醒来后惊觉自己居然睡着了,回头看明榆坐在车里蜷在角落,脸色很差。

云卷吓得魂飞魄散,还以为出什么事了,好在明榆说无事,只是见他俩驾车犯困,便说停下来休息一会儿,但荒郊野岭,冷飕飕的,不免害怕。

两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,警惕性异于常人,绝不可能不知不觉睡过去,只可能是中途发生了意外。

明榆心漏了一拍,眼神闪了闪,收拾着药箱,摇摇头:“我好像也睡过去了。”

玄枵歪头看着明榆的神情,没有继续追问,从怀中掏出油纸裹着的鲜花饼:“喏,早膳。”

“其实有些事,我可以替郡主做。”

明榆点点头,接过油纸,刚拿起一块,一条胖乎乎的蛇脑袋闻着味凑过来,嗅了嗅糕点,表示它也要吃。

小白自从被吊在树上后放聪明了,叼了一块鲜花饼就溜走了。

“谢谢你,你吃一块。”

玄枵就着明榆的手咬了口饼:“我们之间不必道谢,都亲过了,怎么还这么生分?”他眼睛亮亮的,期待地看着明榆。

“啊,别说——”明榆捂着脸跑出房间。

玄枵脸上的笑容随着明榆的离开逐渐消失,盯着空落落的门口出神。

他关上门,换下脏污的外袍,露出斑驳的里衣,最深的一道伤口深可见骨,他胡乱地把药粉敷在伤口上。

随意处理完,把破烂中衣塞进柜子里锁好。

玄枵在回来前已经换过一身衣服,他不想让明榆撞见浑身血气的自己,结果快进林子又遇见了埋伏。

他在大齐树敌众多,想杀他的一只手都数不过来,可能出那么大手笔的人,除了那只手遮天的人,别无他人。

玄枵刚解开里衣,听见匆匆脚步声,忙把衣服拉上捂好,罕见的慌张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。

然而,穿得再快也没明榆瞧的快。

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明榆结结巴巴地解释,指了指天,“下雨了,来躲雨。”

太阳刚冒出顶,乌云便笼在一起,天暗下来,豆大的雨点洒下来,噼里啪啦,屋檐逐渐挂着雨幕。

雨哗啦哗啦的下着。

这是明榆第一次看见他的后背。

青龙的爪牙没入窄腰间,龙身横穿整个后背,龙尾爬上后颈,怒目龇牙。

再往下的刺青被衣服挡住了。

刺青上有大大小小的疤,新伤旧伤交错。有一道疤像是一条蜈蚣扒在背上,明榆看得心惊肉跳。

“吓着郡主了。”玄枵想当做无事发生,抬手要关上窗,“郡主在外稍等。”

明榆抵住窗沿:“为什么要瞒我?”

“伤总归会好,伤不伤不重要,结果是一样的,都会好。”

明榆努努嘴:“那你慌什么?害羞啦?”

玄枵神秘一笑:“以后再告诉郡主。”

玄枵放下明榆搭在窗户上的手,关上窗,心头一送。

玄枵心里无法迈过那道坎,他傲气地对所有人,唯独在明榆这渐生自卑。

她是被捧在心上郡主,而他只是卑贱的血奴,不过碰巧从泥潭爬出来了,可再多的清水也洗不尽身上的肮脏,过往可以抹去,但屈辱的痕迹却刺满了他整个后背。

他卑劣地把她拖下,只是为了自己龌龊的私心,

在中原,星宿楼的刺青是杀手等级的划分,但在苗疆,这些是血奴的表示,是为主子卖命的。

在后背刺青,是为了让血奴认清自己的身份,一个服从性调/教。

这是玄枵秘密,不能说的秘密。

玄枵擦干净身子,换上一件淡青色的苗服。

院子里

的芭蕉叶被风吹得东倒西歪,雨水溅起泥水,风狂卷起枯草,摧折着花草,潮湿的雨气竟让明榆骨头疼。

她缩在墙角,萧蔚川的话在她脑中挥之不去,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。

她明白,这是萧蔚川的报复,上次的“礼物”是对她最后一次警告。

若是没有按照他的说法去做,萧蔚川会不会真的……

明榆不敢再想那几个字,把自己紧紧团住。

“郡主可是冷?”

门开了,玄枵从里走出来。

少年一身青衣,修身立在雨幕后,高马尾上的发带飘起,遮住了他的眼。

等玄枵拨开发带,明榆已经站起来,调整好了状态。

“我不冷,站累了而已。”

“哦。”玄枵抱着手,他摸摸鼻尖,犹豫着说:“后天我带郡主去见王爷?”

后天……正好是萧蔚川说的那日。

怎么这么巧……

“郡主愿意带我一起吗?他会接受我的吧?”

明榆反应慢了半拍,后知后觉地点头答应。

“你是不是单独见过他了?”

玄枵没否认,打趣道:“见过啊,每次见我都恨不得拿刀砍了我。”

“他……最近怎么样啊?”

玄枵:“他很好,他知道郡主还在京城。”

他带着歉意道:“委屈郡主了。之前因为一些事不能暴露行踪,所以才没让郡主回去。不是我故意的。”

说着,玄枵道起歉来:“对不起啊。”

他以为提及“家”,让明榆想起了委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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