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他拍了拍掌,乐声戛然而止,乐伶一一退去。
&esp;&esp;“顾公子。”
&esp;&esp;他的额头微红,似乎已是饮了不少杯中之物。
&esp;&esp;顾淼走到亭中,尚未开口,便听他问道:“顾公子特意来寻我?是为了廉州的书信?”
&esp;&esp;顺安城中,处处都是高宴的眼线,他晓得信的内容,顾淼不意外。
&esp;&esp;她意外的是他的反应。
&esp;&esp;“你不惧?”
&esp;&esp;“我自不惧。”
&esp;&esp;顾淼笑了一声:“邓鹏恨不得活刮了你,你一点也不害怕?”
&esp;&esp;“生,我不惧,死又何惧。”高宴的眼波流转,“要杀要剐,各凭本事,本就是常事。”
&esp;&esp;他笑了一声,转动手中酒樽:“若我见到邓鹏,焉知我杀不了他。”
&esp;&esp;你杀不了他。
&esp;&esp;顾淼心道,你死在了他的刀下。
&esp;&esp;而邓鹏,前世,最终是死在了她的箭下。
&esp;&esp;她撩袍坐到了他的身侧,低笑了一声,索性道:“我还以为你会来要挟我。”
&esp;&esp;高宴饮了一口酒,忽然笑道:“先前没想到,确是我之过,不过顾公子一提,此一计也尚可。”他侧目朝他看来,缓缓眨了眨眼,说,“且看盈盈姑娘,肯不肯救我?”
&esp;&esp;顾淼被他这么一看,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人也站了起来。
&esp;&esp;“等你酒醒了再说。”顿了顿,又道,“我若是你,这几日,我便寻个别的去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