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小时候的洛奕俞不太喜欢有人碰自己，本想皱眉躲开，在听到这句话时却又愣住了：“为什么哪也去不了，有人绑着哥哥吗？”

&esp;&esp;卷毛男人像是揉上了瘾，将他头发搓得乱糟糟的，叹了口气：“有些铁链，是看不见的。”

&esp;&esp;他指了指自己心脏：“埋在这里的，才是真正的束缚。”

&esp;&esp;大概年长一些的人都爱在小孩面前卖弄，小洛奕俞顺着他，佯装好奇：“那是什么？”

&esp;&esp;卷毛男人接着道：“有形的铁链或许只能束缚人一时，而这些看不见铁链藏在道德、律法、信仰中，刻在骨髓里，思维里……这才是真正锁着人一辈子的。”

&esp;&esp;“沈逸毕竟还是少年心气，可能还没想通。等再过几年就好了。”

&esp;&esp;洛奕俞好像听懂了，又好像不太懂。

&esp;&esp;“所以，哥哥不开心是因为被看不见的东西绑着？”

&esp;&esp;男人笑笑，不置可否。

&esp;&esp;“算是吧。那小俞，你愿不愿意为了让他开心一些，做点什么？”

&esp;&esp;他当然愿意。

&esp;&esp;不管是什么事，都愿意。

&esp;&esp;哪怕他仍旧讨厌自己也没关系，只要能让他不那么冰冷，不再露出那样痛苦的眼神，只要愿意再看自己一眼就好……

&esp;&esp;便很用力地点了点头：“该怎么做？”

&esp;&esp;男人揉他的手加大了几分力度，语气严肃：“即使，你有可能因此变成残次品？你知道残次品意味着什么吧？”

&esp;&esp;洛奕俞仍旧用力点头，扬起灿烂的笑脸，对自以为独有的优待沾沾自喜：“没关系呀，我是他的私有物，就算变成残次品，他也一定会护着我的。”

&esp;&esp;第31章 样本

&esp;&esp;这话说完， 那个卷毛男人便紧紧盯着他的眼睛，似乎想从中找到些什么似的。

&esp;&esp;一无所获。

&esp;&esp;他终于将手从他头上拿开，略带惋惜似的喃喃自语：“果然……”

&esp;&esp;又对他说：“这是项伟大的工作， 你哥哥也很重视这块内容。我们大概需要百来个实验体做最初样本……当然， 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。我只告诉你，可能会很疼，会生一场大病，甚至有可能很久以后都不会好那种，你愿意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你是跟着沈逸的， 和其他实验体不太一样。我给你选择的权利，只要你不愿意，依旧可以回去安安稳稳的生活。所以，你的选择？”

&esp;&esp;安稳吗，好像也没有。

&esp;&esp;顶多比那些已经被当成垃圾处理掉的实验体好一些。

&esp;&esp;敏锐如他，自然察觉到卷毛男人话里的警告之意。

&esp;&esp;他能感觉到，对方似乎期待他做出回应，却又在害怕着什么。

&esp;&esp;洛奕俞思考片刻， 问：“我愿意的话， 哥哥真的会开心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好说。”卷毛男人倒是诚实，摇了摇头， “只能说，算是给他一个结果， 了却一桩心愿。或许是能让他轻松些吧。”

&esp;&esp;洛奕俞又想起那个晚上，沈逸眼底翻滚着的痛苦。

&esp;&esp;不管是因为什么，他想，他都不会愿意再让他露出那样的表情了。

&esp;&esp;便很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算是主动把自己交了出去。

&esp;&esp;即便，实验体本就没什么选择的权利。